那位家庭主婦看了看千原凜人,又看了看長野信哲,看打扮神情感覺不像是歹人,倒是熱心答話了,笑道:“您找小宮桑嗎?真是不巧,他參加喪禮去了,可能要下午才能回來。”
“喪禮?”
那位家庭主婦嘆了口氣,“好像是他公司里的一位職員過世了。”
難怪一個人沒留,原來同事過世,集體參加追悼會去了。千原凜人明白了,想了想又問道:“您知道儀式在哪里舉行嗎?”
“就在濟善寺附近,從十字路口往東走,兩公里左右,應該很容易看到。”
千原凜人誠懇致謝一聲,轉頭拉上長野信哲就走了,畢竟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感覺應該去一趟,哪怕今天不談正經事也表表心意,為下一步挖人打好基礎。
挖人就要有挖人的態度,多給些尊重是必須的。
去參加喪葬禮,他的衣服沒問題,現在他天天只穿黑色的西服正裝,順路又買好了白信封,準備送“典錢”,就是曰本參加喪葬禮要隨的份子,但他來曰本三年多了,身邊沒死過人,一時拿不準送多少合適,問了問長野信哲才心中有了數——目前的行價是幫忙的可以不送,禮儀性質的兩千、三千都可以,關系親厚或身份高的的送五千、一萬,再多就是關系比較特殊了。
他封好了一萬円,不是說不舍得花錢,他都不認識死者,送太多也不合適,表達出鄭重之意就可以了,而長野信哲封了五千円,也算對得起他經紀公司社長的身份。
準備“典錢”耽擱了點時間,但好在路不遠,很快他們就趕到了濟善寺附近——喪禮不是在寺里舉行的,葬禮才是,他們去的是寺廟旁邊的守靈堂。
曰本的喪禮,一般情況下要進行兩天。
第一天晚七點開始進行“通夜”,也就是通宵守靈。妻兒親戚整夜守著死者,保證燈光明亮,香燭不斷,并不時撒撒鹽、清水,查看死者情況,以保證死者不會受到邪魔侵害,同時也是防止死者是假死,突然又有呼吸了,而第二天就是告別儀式,死者生前的朋友同事都會來見死者最后一面,等告別儀式結束,死者就會被送去火化。
然后埋進墓地、去奉骨堂供奉或者環保一點的樹葬,就看家屬的個人意愿了——這部分是葬禮,和同事友人關系就不大了。
千原凜人在簽到處奉上了白信封,留了姓名、工作單位和職務——不是顯擺,這是必須的,客人來悼念,家屬在葬禮后要答謝的,總不能不知道是誰,是什么身份。
負責簽到收典錢的幾個人看到關東聯合理事以及千原凜人的名字,頓時吃了一驚,不明白一名原畫師過世了和他這種大人物有什么關系,而千原凜人也沒多管,走完了流程后,就去靈堂上香。
靈堂正中放著死者的大幅黑白照片,周圍是蓮花燈、鮮花和水果,正前方是香燭以及死者,旁邊兩側一邊是未亡人及孩子,一邊是僧侶在念經。他細瞧了瞧,發現死者看起來也就不到三十,很年輕,也不知道是生了什么病還是出了什么意外,這么早就沒了。
生死無常啊,也不知道將來自己的喪葬禮是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