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應該引起了日經報業集團總裁江崎壽的警惕,也讓志賀步更加不快了,認為是一個很不好的信號。
江崎壽也許可以接受關東聯合自主經營,但應該接受不了對關東聯合完全失去控制——自己這邊可是一直游離于報業集團體系之外的派系,而且自己的表現也很像沒安好心,在企圖取得關東聯合的絕對控制權。
當然,自己也確實沒安好心,確實想要拿到關東聯合的實質控制權,江崎壽的判斷沒什么錯誤。
對江崎壽來說,自己哪怕在關東聯合工作五六年了,應該仍然是個外人,遠遠沒有志賀步來得可靠。
所以,江崎壽應該直接和志賀步談過的,而志賀步大概率是在順水推舟。
志賀步的想法嘛,他對關東聯合目前的發展已經很滿意了,也只求關東聯合能成為一家業績良好的電視臺,沒有再進一步的想法——他安于現狀了,非常可惜。
因此,雙方在九八年時就漸漸開始分道揚鑣,自己這邊在很多事上不再請示他,而是選擇在理事會上直接提出,像是聯合出版業、唱片公司,籌建偶像大聯盟之類的大事,基本都沒怎么和他事前溝通過。
雙方已經實質上取消了聯盟,之前良好的合作基礎已經不存在了,他應該也有了他的想法,或者說越來越感到不安。
也許,他都不再覺得由自己這邊來接班是個好選擇,不再把千原派系視為臺長派的一分子,更希望關東聯合永遠是關東經濟電視臺的關東聯合——他應該接受不了臺長派大權旁落,關東經濟電視臺的原班人馬們全面被取代。
或者從私心上來說,他還沒這么快想當“前臺長”,不想現在就交權。
只是自己這邊羽翼已成,雙方真正激烈沖突起來,大好局面轉眼就會敗壞,那江崎壽和志賀步應該只是在發出一個警告——別沒事就有非分之想,老老實實做好本分就行了。
他們也有實力發出警告,日經報業集團是關東聯合的第一大股東,再帶上銀行派,以前自己也只有和志賀步聯合起來才能和他們抗衡,但現在局面成了三對一,他們隨時有把警告兌現的能力。
甚至,他們可能已經有了決心,為了保住控制權或者為了保證自身派系的影響力,哪怕承受一定程度的損失,也不能開了這個惡劣先例。
而自己這邊,控制著整個制作局,隨時可以讓關東聯合元氣大傷,讓關東聯合的業績全面崩盤,讓他們也沒敢直接就表決,只是放了話出來先進行試探。
那現在這情況,要么是爭斗開始,最終兩敗俱傷;要么就要放棄私下搞小動作,停止繼續擴大股權份額。
那該怎么做呢?
現在自己的力量足夠一次掀翻了報社派、臺長派外加銀行派嗎?
千原凜人輕呷了一口酒,望著千禧年的天空,一站就是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