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桑沖形神開始不受控制的分離,意識昏昏欲睡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跟一個明顯的‘龐然大物’對接,兩者信息互通交互,然后他的整個神魂就在不斷沖刷下,還原為一張白紙——懵懵懂懂如赤子,接下來便隨著楊旻的心意隨意修改涂抹。
一炷香的功夫后,遠在萬里之外的一間普通石室中,盤膝而坐的桑沖本體,突然睜開雙眼,眸光流轉中已無往日的淫邪,只見他活動下了手腳頭頸,露出個明顯嫌棄的表情,還未再有動作,突兀地石室被轟然推開,走進了兩個頭生犄角的異族,身高數丈,四肢粗大,看模樣甚至雄偉,獸皮裹身,可還是露出光潔的脊背,肌肉虬結。
“恭迎上使大駕光臨!”這兩位開口卻是純粹的江南雅音,有明顯訓練的痕跡。
態度恭敬異常,無疑代表著眼前這個“桑沖”已然是另外一人,或許換個稱呼叫做“楊旻”。
他倨傲的輕嗯了一聲。那兩位就跪伏在地,然后其脊背部分血肉分裂,有白骨狀的物質,如藤蔓一般茂然鉆出,扭曲盤結,眨眼間化成一把白骨玉椅,橫架半空,楊旻身形一動就大馬金刀地坐在其上,原來這下方兩位正是另類的“腳程”,他們馱著楊旻便四肢觸地,狂奔而起,勁風帶起石屋四角風鈴頓響,像是送行。
而另外一邊劉秉德的臥室中,陸珵正在苦逼的畫符,對的,你沒有看錯,陸珵昨日表現不錯,終于被解了封禁,可還是只能限定在玄都宮中,無法踏出外界一步,可對比之前算是好多了。未曾想到,今日午間,忽然劉秉德竟然抽查修行進展,在符箓一道上被其罵的狗血淋頭,言道符箓乃是他們這一脈的基礎,一日都不能松懈,陸珵閑云野鶴了這三年,都要補回來,你敢信。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無奈吐槽了會,便抓緊時間便投入其中,加趕進度,畢竟靈識已成,比之前服氣境界時,思維和意識快了不是一點半點,體現在符箓上,更是進展神速。
按一日三道靈符計算,三年要補上三千二百八十五道,就算可以用最簡單的輕身、靜心符等濫竽充數,可乍一想到這個數字,陸珵簡直要吐血。
而因為趕工作業,難免有些瑕疵,被劉秉德發現后,更是引來怒斥,所以他只的耐著性子,既要保障質量,又要保障數量,很是辛苦又是一日,陸珵在這種高壓作業下,靈識操控都有了不小進展,劉秉德檢查后,都不禁微微點頭稱贊:
“不錯,是有進步了。珵兒,你可知符箓之道的根本是什么?”
陸珵耳濡目染下還是積攢了點墨水,很是輕易的便回答出:
“一點朱符本是靈,竅中秒用體全真。”
劉秉德橫眉冷對,卻不甚滿意:
“書上讀來終須淺,你若不學以致用,終究是無用功。”
然后又換了個口氣:
“罷了,陸師弟雖幫你打好基礎,可后面的還未來得及教你,我今日便幫你補上吧,聽好!”
然后便是先將符箓之道整體跟陸珵過了一遍,讓他有個整體的感覺,突破這層認知障。
“所謂符者,通取云物星辰之勢;書者,別析音句銓量之旨;圖者,畫取靈變之狀。然符中有書,參似圖象;書中有圖,形聲并用。故有八體六文,更相發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