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為何?我修道為何?只為誠于我心,只愿逍遙天地,余者,皆可斬之!”
話語落下,一聲龍吟沖天而起,陸珵整個人化為一道璀璨到極致的劍光,貫入虛空,直至完全失去形體,只余蓬勃的劍意在谷中縱橫,揮灑間便斬滅魔念無數,并將空中魔氣節點一一攪亂,漸漸從四角有云霧涌入,與那劍意相融,霎時就彌漫覆蓋了整個山谷,可這樣大的動靜,已然驚動了谷口所有人,有些對自己修為頗為自負的修士,竟然還透出靈識想要一探究竟,可氣機一轉,就發覺似有刀刃刮過臉頰,冰冷的涼氣竟攀附著靈識與神魂之間微妙的聯系,直接沖入肉身中,不禁汗毛聳起,這還了得?
“不好!”
不提各處發出驚叫連連,那云霧中劍意盤踞,愈發高昂,如真龍抬首,其勢一成,自有睥睨之態!盈盈華光穿過云霧竟然都刺的云于熙雙目發疼,更不提,那近在咫尺的壓迫,讓他身軀不自覺的繃緊,這一劍之偉力,無法用任何言語形容,已然開始脫凡入圣。
“這才過了多久?他竟將劍意凝練至如此境地!?”
云于熙呻吟的發出一聲感慨。
而一旁大執事馬服,臉色一變再變,瞧著那熟悉又陌生的山谷,心情惡劣:
“云師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貿然行事,若是壞了堂尊的安排,誰來負責?”
云于熙擺了擺手示意無礙,然后便扯著嗓門吸引了眾人注意:
“各位,稍安勿躁。都不必驚慌。這只是內門劍修施展降魔手段,大家各自嚴防關卡,做好分內之事。堂尊那里,自有我一力承擔。”
“是……”四下零零散散響起不太齊整的回應,且有幾聲明顯的有氣無力,正是方才受挫的幾人,更有甚者,緊盯著云于熙,眸中流露出嫉恨之意:
“到底是哪位師兄,這樣大的架子,誤傷同門吭都不吭一聲,讓你在這里打馬虎眼,到底有沒有將我等放在眼里?”
“要我說就該告到堂尊、告到掌教處,你云于熙包庇縱容,惡意打壓同門。”
“就是,里面藏頭露尾之輩,有本事就出來,與我再大戰一回!”
云于熙搖了搖頭,對這些人并不抱什么期望,他被安排過來時就只打算壓下陣腳,并不會插手煩人的庶務,都由他們去。堂尊怎么安排就怎么來,可未想陸珵還有這般豪情,明劍立道,要以一己之力抗衡這聞之而色變的魔劫,如何不讓人心生欽佩。
再對比這些“跳梁小丑”,云于熙不再發一言,他也難得多費口舌,直接出拳,一擊就將那叫囂最厲害的人轟入地下,砸出一個巨大的坑形:
“聒噪!”
眾人警覺,這才反應過來,云于熙也是個狠人,現在更是“道基”之境,即使這里所有人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對手,原先他來時,還準備夾著尾巴做事,沒想到他根本就不管不顧,所以這些人我行我顧慣了,沒多久就原形畢露,方才在探測云霧中吃了這么大虧,刺激下失智也能理解,可這一下算是被“打醒”了。
云于熙淡若流水的目光掃過一圈,這群人都被嚇的退步,三位執事還好些,他們畢竟久經風浪,并有職銜在身。不擔心云于熙拿他們怎樣。可還有二三十號人,都是各堂屬長老、內門的親眷,雖有背景,可是誰的知道不吃眼前虧的道理,硬抗不過,委屈就全還是懂的,故而當云于熙再次發令,其余人除開馬服外,都如蒙大赦,各自散了。
“馬師兄,還有何事?”云于熙見狀,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