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來的?”我的樣子可能讓劉晨陽有點詫異,他繼續往下說。
當時趙玉蘭給了他照片,自己就流淚了,她告訴劉晨陽我從小就喜歡表哥。“我說他們倆畢竟是表兄妹,傳出去不好聽,可是若水不聽。幸好她還怕著她爸爸,我就去告訴她爸爸。可是,劉老師,我畢竟是后媽,若水哭訴我冤枉她,我沒辦法,又被她爸爸一頓訓。所以,我為了能管教她,偷偷拍了他們的照片,威脅她,不聽話就告訴爸爸。你看看,這兩個孩子像不像話?”趙玉蘭說完,永紙巾擦了擦淚,不好意思地別過了頭。
劉晨陽有點信了,他看著照片,雖然照片并不清晰,也能看出兩個人在親親摟摟。
可是,劉晨陽還是不死心,他對趙玉蘭說:“我就想當面跟她說幾句話。”
趙玉蘭輕嘆了一口氣,說:“孩子,你喜歡我們家若水,我也不想攔你,可是,若水真的心有所屬,對你,只是因為宗輝去美國了,她無聊,找你玩玩的。”
趙玉蘭沒有說我一句壞話,卻把我一下子踩進了泥里。
我站不住了,靠在欄桿上,這些扶手是為了方便休息的病人用的吧,設計很貼心。我強忍住內心的氣憤,問:“她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嗎?”
“不,若水,我還是不死心,我想見你。”劉晨陽再一次抓住了我的胳膊,他的眼里布滿了血絲。
趙玉蘭當著他的面去打了一通電話,然后告訴他,我讓他后天過來見面。
直到今天,我都不懂那個時候的趙玉蘭為什么處心積慮對付我們兩個孩子?對于她來說,我們又能礙她什么呢?
于是,劉晨陽如約而至。
“我到了你家。”劉晨陽突然停了下來,他一直抓著我的雙臂沒有放開。
“阿姨說你讓我去你房間里,我走到門口,門開了一點點,我不敢馬上推開門,站了好久。我聽見里面有聲音,便朝里看了看。”
劉晨陽又停住了,低下的頭突然抬起來,對著我痛苦地問:“沈若水,你為什么非要我過來?告訴我的方法有很多,何必這么惡心?這么多年,我一直放不開,你對我的……侮辱。”
“我怎么了你?”我努力克制著未知的害怕,問他。
他眼底的傷痛,我看著有點心疼。或許我真是劉晨陽的初戀吧,他才會如此耿耿于懷。
“你和你表哥親密地靠在一起。”劉晨陽放開了我,受傷地說:“其實你拒絕我就好了,不需要用這樣的方法來惡心我。我會死心的,我不會糾纏不清。我很生氣地走了。可是,你知道嗎?我居然又后悔了,我又到沈宅想跟你當面說清楚,可是那天你就去美國了。連一句話都沒有留給我。”
“那不是我。”劉晨陽的傷痛感染了我,我當著他的面,哭了。“不是我。”
我可以代替沈歆惠騙過趙玉蘭,沈歆惠也可以代替我騙過劉晨陽。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劉晨陽已經搖搖頭,哀傷地說:“我都不懂我今天來找你說這些是為什么?你是誰,又喜歡誰,管我什么事?可我得知你的未婚夫又不是你的表哥,我就忍不住想知道,你當時對我的情感。”
“那不是我。”我重復著這一句話。可能我的悲慟和委屈讓劉晨陽也難過了,他一把拉過我,緊緊地抱住我。我忘記了緊張和顫抖,任由他抱著。這是我們一直沒有完成的儀式,我多么希望時光能倒流,那天我不要推開他。
突然一股外力沖過去,我沒來得及反映就被人一把推倒在地,剛想起身,就看到一個身影狠狠地掄起拳頭揮舞了過去。
那個背影,我怎么會不認識。“趙宗輝,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