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得認得!”崆河龍王怎敢怠慢,“小龍拜見月老上仙!”
話落,崆河龍王的身軀急劇收縮,片刻化為龍首人形的模樣,頭頂龍角,身穿黃金鎧甲,倒比龍形更威風。
“不知上仙駕到,有何貴干?”崆河龍王再拜。
地仙面對天仙,必然又敬又畏,因為天仙能決定地仙的仙位,甚至生死。
月老沒廢話,開門見山,“龍王,我且問你,大豐部族的降雨是否由你負責?”
這一問,崆河龍王神色大變。
其實看到旁邊的石不凡,他就有預感。
上次見面,他沒將石不凡放在眼里,三言兩語打發。
這次居然把月老上仙給請來,看來自己小覷了石不凡。
“回上仙,”崆河龍王立即恢復鎮定,“小龍確一直負責大豐部族的降雨。”
“那為何半年沒有一滴降雨,致使大旱,民不聊生?”月老的語氣嚴苛了許多,像是質問。
龍王由水德星君轄管,和月老并無關系,但作為天仙,問一問的資格當然是有的。
崆河龍王沉默,似有難言之隱。
“說!”月老叱喝。
崆河龍王依然不言,神色又驚恐又為難。
月老冷笑起來,“你一個小小龍王,難道膽敢私扣降雨,違反天規不成?”
“信不信我馬上回天宮告知水德星君,除了你的仙位!”
月老的威嚴在此時展露無遺,一字一句都像刀劍般插向崆河龍王的心口,嚇得龍王渾身戰栗,龍鱗抖動。
“上仙饒命!上仙饒命!”
崆河龍王跪拜在水面上,終究服軟。
“上仙,此事干系小龍的性命,請聽小龍道來!”
崆河龍王被嚇得不輕,趕緊將事情的原委說出。
原來,大豐部落有一座建造了百年的古廟,廟里供奉的正是水德星君神像。
半年前,豐伯為自己女兒的婚事發愁,聽了一位游歷道士的話,準備供奉月老。
見水德星君的神像已破舊不堪,年代久遠,加上少有人供奉,豐伯便派工匠將其拆除,換上嶄新的月老神像,以求讓自己的女兒得到好姻緣。
偏偏巧了,水德星君正好游歷到此,看到這一幕,心中難免生怒郁悶。
本來么,凡人供奉滿天神佛,難免經常拆除破舊的神像,不算大事。
可水德星君是個小心眼的家伙,加上親眼所見自己的神像被拆,一時氣不過就找到崆河龍王,讓龍王一年內不許給大豐部族降雨,以示懲罰。
臨走時還叮囑,如果大豐部族想挖河渠引水,也不許河水流入大豐部族。
崆河龍王不敢違背上仙的旨意,故而半年來不曾給大豐部族降一滴雨,導致這場大旱。
聽完來龍去脈,月老和石不凡面面相覷,都有點驚訝。
原來,大旱的罪魁禍首是水德星君。
并非什么厲害邪物!
石不凡初生牛犢不怕虎地問道:“月老爺爺,水德星君真這么小心眼?”
“咳咳,”月老一臉尷尬,“水德星君的心胸的確小了點,不過也是那群凡人不好,居然拆他的神像,咳咳!”
石不凡翻個白眼,“拆水德星君的神像,不是為了給您立神像么,月老爺爺!”
月老啞口無言。
他怎么也沒料到,這事居然和他有丁點關系。
慘嘍!
若繼續追根溯源,這事怪不得月老,怪不得水德星君,怪不得大豐部族,要怪就怪那只仇蟲。
可惡的仇蟲!
月老暗暗咬牙,回去一定把這小東西煉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