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得罪了師門,便是得罪了整個天下。”
蔡文姬說道的時候,眼神盯著秦不疑,想要看看他的反應,若秦不疑有一絲一毫的畏懼怯懦,她即便是死,也會離開。
秦不疑卻咧嘴大笑,眼神中戰意盎然道:“好個神秘的門派,若是你師門要從我手中奪走你,我定然一刀斬了!”
蔡文姬愣了下,秋水一樣的眸子內閃過一絲亮光,旋即更是黯然道:“小賊,你不明白其中的危險。
我曾經找過河東衛家,他們是衛青的后人,家族龐大,在河東更是有著超凡的影響力。
但是衛仲道知曉我的身份后,只想要我的身子,卻不愿助我。
你如今的實力,在衛家眼中,不過是螻蟻一般,又如何護得住我,又有什么資格談怕與不怕?”
秦不疑望著蔡文姬冷笑了下道:“衛家雖強,卻不愿護你,我雖弱,卻愿意用一切的力量護住你。”
說道此處,秦不疑振臂一喝,臉上掛著濃濃的戰意道:“我本非池中物,如今天下大變,風云際會,正是吾輩乘風化龍之時。
我曾聽一個大賢者說過,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
我雖未有如此胸懷和大志,但是身在亂局,掙扎求生,早已經與天下爭斗,何懼一個狗屁的門派。
留在我身邊,若是她們要傷害你,只能踏過我的尸骸。”
蔡文姬看著慷慨激昂的秦不疑,眸子內的黯然化作一絲感動,伸手撫摸著秦不疑的鬢角,癡癡一笑道:“我自幼被師門看重,神魂中被下了禁制,隨著年齡的增長,我不甘心被當做傀儡玩物。
師門便借機打壓我的父親,將其貶斥地方,讓我嫁給衛家來左右衛家。
為了父親,我原本已經屈服。
但是后來師門還要打壓我,要毀滅我的家族,剝奪我所有的尊嚴,讓我甘心情愿的為師門效力。
我心中憤怒,又找到了一處遺跡,得了一尊武魂,心中越發不甘,又見那衛仲道對我癡心一片,便和盤托出,想與他攜手。
只是衛仲道看似癡心豪邁之人,為了他的所謂家族,將此事泄出去,我不得不借助匈奴劫掠之事,來草原尋找焦尾琴解除神魂中的禁制。”
蔡文姬悠悠的話語中,透著感傷和憤怒。
當日衛仲道關押了自己,若非自己得了武魂,怕是已經被師門抓回去抹去心智。
“我的師門強大到你無法想象的地步,就算傾盡全力,也無法抵擋。
你雖張狂自負,惹人厭惡,但是對我的心意真誠,我也不連累你。你留在我體內的東西,我會逼出來。
今日后,你我各走一方。”
蔡文姬語氣越發冰冷,如同一尊冰雪的神祗,無情而不容褻瀆。
秦不疑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嘴角上揚,劍眉抖動,眼中戰意盎然道:“什么狗屁的衛家,什么狗屁的世家大族,什么狗屁的門派,擋住我的路,我會全部斬了。
我說過,他們要找你,只能踏過我的尸骸,站在我的身后,開心的活著,見證我給你的允諾。”
蔡文姬望著懷吞吐四方之志的少年,冰冷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笑容又化作了婆娑的淚眼。
這許久的委屈,這奔襲數千里的苦楚,這無依無靠的茫然在這一刻全都化作了這低低的抽泣。
她知道眼前的少年不一定擋得住師門,卻一定會用生命守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