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旅的隊伍前行得慢,小吏檢察貨物,文員則填寫商旅護衛和商人的身份信息,然后將一個個木牌發放過去。
每一個木牌上面有獨特的符文氣息,也不擔心有人冒認。
田豐觀察這一切,眼中透著幾分奇異。
在關卡案牘前,兩個矮胖的商人主管神色諂媚的對著兩個文員說道著什么。
兩個文員臉色變得極為嚴肅。
“騾馬兩百口,青鹽三百石,可否有誤?”
商人立刻點了下頭,笑著將稅收送了上來:“無誤!無誤!”
一個中年文士將一張宣紙送了過去道:“這是貨物清單和入關憑證,沿途若是誰在敢收入稅收,你可以持憑證去府衙或者縣衙告狀。”
這個商人立刻舔著臉笑道:“不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并州稅收只收你入關的這一次,誰若是破壞了規矩,是對我們并州商務的損耗,人人得而誅之!”
另一個文員說道的時候,將一串銅錢扔了過去:“你繳納的多了。”
這個商人立刻小心翼翼的賠笑道:“吾等商賈往返此間,獲利尚可,些須銅錢,不多!這些就權當給兩位的辛苦錢!”
聽到商人的話,兩個文員的臉色一變,齊齊呵斥起來:“吾兩人乃是沖鋒陷陣獲得功勛的士兵,雖然受了一些傷,但是只差一些功勞就可獲得國人身份。
豈能因你這一串錢,便害了吾等!”
另外一個文員也怒吼起來:“我并州法律森嚴,數百銅錢不值當什么。
但是吾等若是敢收下,監察、縣衙卻不會放過,且長期以往,必遭禍端。”
兩個文員怒吼中,目光已漸漸變冷,這個商人嚇得哆嗦了下便訕訕地住了嘴,不過心中卻更是大定。
這是他第二次來到并州,前次入關后,在并州內商務之事一帆風順,沒有想其他地方一樣受到盤剝。
這也是他這次運來了更多貨物,甚至打算入駐在這里,如今并州一應事情皆是如此。
田豐看到這一幕,對整個并州的事情若有所思。
當他來到案牘前的時候,兩個文員看到他一身士族打扮,笑了下道:“這位先生來我并州所為何事?”
田豐笑了下道:“前去晉陽城訪友!”
“訪友?先生可以去右側,每日會有專門的車馬護送文人士子前往晉陽!”
這個文人笑道起來。
而田豐則是一愣,沒有想到晉陽還有這么一套規矩,這是籠絡士子,只是他記得并州是瓦解世家大族。
這讓田豐更加疑惑不解起來,當下道:“不必了,我孤身一人,不知道要繳納多少稅務?”
田豐取出了一串銅錢,自從漢末戰亂開始,各州郡私征名目花樣盡多,不管是商旅,便是一些行人也會被無故征收稅務。
如今各地為了籌措糧草和物資,這種征收的花樣更多了,許多人被逼的不得不成為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