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的時間過去了。
那薛家終究沒有任何動作,好像那件事根本沒有發生過一般。
因為董家始終是官,薛家始終是商,士農工商,等級森嚴,雖然純粹商人的地位不至于太低,但跟官家比起來,自然有所不如……
這幾天以來,祝修遠每日里都很清閑,不是和他的小娘子練習寫毛筆字,就是帶他的小娘子和小丫鬟出門玩耍逛街,偶然抱著一本豎排的、沒有標點符號的書啃著……
話說這種古書祝修遠看起來非常費勁兒,所以看得很慢,至今為止,祝修遠只粗略看了一些與歷史有關的書,其余的,諸如詩詞歌賦、人物雜記等,還一本都沒有看過。
而董漱玉,已經徹底從那件事的陰影中走了出來,與往日無異,每天都將精力投入到茶莊的生意上……
現如今,董氏茶莊已經正式開始售賣新茶了,另外還有配套的茶具,諸如茶葉罐、茶壺、茶杯、茶盞、茶盅等。
新茶的售價可不便宜,售賣的重量單位,乃是按照斤兩的“兩”來計算。售價也是按照銀兩的“兩”來計算,可謂暴利。
不過茶莊的客人,每日都是爆滿,連帶瓷器茶具也賣出去不少。這前后加起來,董氏茶莊的獲利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這種情況,直接導致祝修遠在董家的地位水漲船高,小廝和丫鬟們,以前是出于禮儀,叫祝修遠一聲姑爺,而現在是出于心里的尊重,叫祝修遠一聲姑爺。
……
……
花府,中廳。
江州長史花朝仕,其子花間虎,還有江州司馬萬謙,三人再次聚集在此。
“大人,我們那些計劃執行下去,果然‘幫’了董氏茶莊一個大忙,現如今,炒茶之名,不止江州四縣皆知,不說各縣慕名前往購茶者,不計其數。就連隔壁的鄂州、宣州、洪州、饒州等,也都聞風而動了……”
萬謙笑瞇瞇飲了一口碧綠茶湯,隨后笑容一斂,微微皺眉道:“可是,我們費了這么大的勁兒,將炒茶的名頭傳播到周圍各州縣,結果卻每天眼睜睜的看著董氏茶莊賓客盈門,白花花的銀子滾滾而來,卻流入董氏茶莊……下官這心里啊,就堵得慌。大人,我們什么時候動手啊,真想立即將炒茶這只下金蛋的母雞抓在我們手中……”
“是啊爹,這炒茶就是一只下金蛋的母雞,可是這只雞一只窩在董家,兒子這心里也很難受,總感覺損失了幾千上萬兩似的。”花間虎也附和道。
“萬大人,虎兒啊,你們莫急。”花朝仕笑瞇瞇的飲了一口茶湯,這種新茶沖泡出來的茶湯,他是越發喜歡喝了,“現在收網,為時尚早啊,至少要等魚兒養得肥美可口之后,我們再動手,將之烹而食之,那才是妙!”
“大人說的是,是下官著急了。”萬謙拱手答道。
“可是爹,前幾天那薛家……”
“哼!薛家,那薛家的薛寶昌,不過仗著嫁了個女兒給邵州王做側妃,尾巴就翹上了天,嘿嘿,薛家成不了氣候的!”
“大人,這是為何?”萬謙疑惑問道。
花朝仕笑而不語,并未回答。
花間虎卻是對他爹說的話不以為然,一張俊俏的臉龐浮現陰狠之色,劍眉星目幾乎化為“劍眉刀目”,閃爍著深邃的兇光。
聚會結束,萬謙離開了,花間虎也借故出府,來到城中一處隱秘之所。
“事情辦得如何了?”花間虎死死盯著一個小混混模樣的人,聲音中透著徹骨冰寒。
撲通!
那小混混模樣的人直接跪下,磕頭道:“少爺饒命,少爺饒命……”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