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別的辦法了……”
言婆緩緩搖頭,神色愈發落寞,好像一瞬間蒼老了二十歲,頭上的白發更多了……
到底是母子,血濃于水。
祝修遠卻悚然而驚,目光極跳,這尼瑪,太夸張了吧……整得好似是他的錯一般,這種感覺,祝修遠十分不喜歡。
害的人家母子天人兩隔,就好像毀掉一樁婚姻般,不是什么好事!
這就像抓住了一個入室偷竊的盜賊,但官府卻量刑過重,直接判處這個盜賊死刑……面對失去父親、嗷嗷待哺的幼兒,那樣的心情就與現在祝修遠的心情差不多。
這不是祝修遠的本意!
就算言婆要以”處死言大山”的方式來討好他,這也算“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太過了!
誠然,祝修遠可以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不去管言婆他們怎么處理言大山,可是祝修遠的性格決定了,他不可能不插手此事。
“言婆,黃叔,我相信凡事都有解決之法。你們想對言大山實行宗族之法,懲罰言大山的過錯。但是對我來說,這件事已經了結了,首先,言大山不是故意的,其次,言大山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祝修遠頓了頓,視線依次掃過言婆、黃叔,最后看了一眼客廳角落里,縮著的言大山,“你們再對言大山實行宗族之法,就是陷我于不義!”
最后一句話,祝修遠加重了力道,已經類似于發怒、咆哮了。
言婆和黃叔的神色都是一震,呆呆盯著祝修遠。
角落里的言大山也微微抬頭,看著祝修遠……
言大山心中無比復雜,他想死嗎?肯定不想。
現在諷刺的是,他的親人要他死,而另外一個人卻要他活,這個人還是曾被他粗暴對待過的一個人……
言大山心中無比羞愧,同時也燃起一絲希望,希望祝修遠可以解救他。
雖然言大山不怪他老娘,作為茶園一份子,也能理解自己老娘的決定。但是可以活下去的話,誰想死呢?正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螻蟻尚且偷生……
祝修遠見言婆和黃叔不說話,面色復雜,于是又說道:“按理說,我作為一個外人,本不該插手你們宗族內部事務。不過此事牽扯到了我,并且,我還是受害者……”祝修遠說到此處,言婆和黃叔的臉色頓時不自然起來。
“所以,我對這件事也有發言權!”祝修遠拋出最后的結論。
黃叔凝眉想了想,“也對,祝公子的確可以參與此事。”
言婆也緩緩點頭,算是認同。
然而,接下來,客廳中就陷入了僵局。
言婆和黃叔有自己的考慮,竟是絲毫不讓步。
祝修遠也有自己的堅持,也是據理力爭……
“大恩人,大恩人……言婆,黃叔……來了,來了……”
這時,一個人大叫著跑進客廳,氣喘吁吁。
“什么來了?”
言婆、黃叔,還有祝修遠三人一起起身,言婆和黃叔滿臉莫名,而祝修遠則面露思索之色,莫非是娘子她們找過來了?
“言婆,是董家……董家二小姐、大小姐,還有董家老爺等……一起來了!”
言婆和黃叔聞言大驚,頓時慌亂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