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恩公!”
不過話雖如此說,祝修遠心中的擔憂卻越來越甚……
不一時,祝修遠到達州衙大門口。
徑直進入衙門,祝修遠不去自己的倉曹值房,而是直奔岳父大人董誠的錄事參軍簽押房。
祝修遠到了簽押房后,見房門緊閉。
他忙彎曲手指,以指節扣門,并喊道:“岳父大人,小婿拜見。”
“進來吧。”房門內傳出董誠的聲音。
緊接著,門栓拉動的聲音響起,然后房門從里面被打開。
祝修遠舉步踏入房門,往里面一看,他眉頭頓時跳了跳。
只見簽押房中并不只有董誠一人,另外五曹參軍事,以及三班衙役的頭領也都在。
他們全都轉過頭來,齊齊望著祝修遠。
祝修遠竟有一種上課遲到的錯覺。
不過心里的疑問更深,為什么他們都來這么早?
祝修遠快步走了過去,先團團施禮,抱歉來晚了,然后才問出心中的疑問。
“百年一遇的瘟疫爆發了!”
“從昨天晚上開始,這場瘟疫就已蔓延到了我江州城中……”
“哎,前幾日我等全力以赴,應對此次洪災,還有長江水位暴漲之威脅,以至于疏忽了瘟疫……”
“直至今天早上,城中感染瘟疫者已逾數千,臥床不起者數百,為此丟掉性命者也有數十人了!”
“這場瘟疫來的太快,一夜之間就感染數千人,我等根本無從防備……”
……
祝修遠腦門上的血管隱隱抽動,然后就是一陣頭疼。
真的爆發瘟疫了!
天啦,一夜之家就感染數千人。
以古代的衛生條件,一旦染上瘟疫,恐怕就只有一個死字!
祝修遠毛骨悚然、心驚肉跳,呼吸都粗重了不少,兩腿發麻,差點站立不穩。
難怪,難怪今天早上岳父大人天沒亮就去了衙門。
難怪諾大的一條大街上竟然空無一人,猶如鬼城。
祝修遠腦袋嗡嗡作響,卻又聽某一位參軍事嘆道:“我江州到底糟了什么孽,先是暴雨洪災,然后是長江水位暴漲,我等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瘟疫又來了……”
“哎,原先還想著,等這場暴雨過去,朝廷下撥的賑災銀兩和糧食就會送達。可是如今……陸路有瘟疫相阻,水路有巨浪滔天,長江水面根本無法行船……”
“我等被困于此,無從躲避!”
“這是天要亡我江州,天要亡我等嗎!”
……
祝修遠猛然醒悟過來,大聲說道:“岳父大人,還有各位大人,洪災和長江水位暴漲我們都挺過來了,這場瘟疫雖來勢兇猛,但我們也不應該放棄,不應該束手待斃。”
董誠也振作了起來,起身說道:“賢婿說得對,我等身為一州之官吏,治理一方,自然不該束手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