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叫聲中透著一種極度的震驚、恐懼和害怕。
好像天塌下來了般。
佛像前,蒲團上,董漱玉和董淑貞兩姐妹端正跪立。
閉了兩眼,雙手合十,虔誠的念著經文。
春雪那驚恐的大叫聲陡然傳入兩姐妹耳中,兩姐妹頓時心緒不寧,齊齊睜眼,側身往身后看去。
“春雪,何事如此慌張?”
“大小姐,二小姐……”春雪跑進佛堂后,一下子跌倒在董漱玉和董淑貞身前,語帶哭腔的說:“老爺他……老爺他感染了瘟疫!”
轟!
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在董氏兩姐妹腦中炸響。
董漱玉只感到一陣眩暈,清瘦的嬌軀忽的一軟,迷糊中,她只聽得春雪和妹妹貞兒拉著她大叫,然后就沒了知覺。
……
衙門。
董誠所在的小耳房已經被隔離起來。
這是一個單獨為董誠所設立的小隔離區。
董誠身份不一般,自然不可能將之送入城隍廟后面的隔離區。
祝修遠不肯,其余五曹的參軍事也不愿。
兩個懂得護理感染瘟疫之人的婦人被抽調過來,單獨照顧董誠。
既避免董誠病情進一步惡化,也杜絕董誠將瘟疫傳染給其他人。
經過這幾天以來的實踐,這兩位婦人能夠勝任此份工作。
小耳房旁的錄事參軍簽押房中,祝修遠、王府管家,還有眾曹參軍事,以及三班衙役頭領等聚在一起。
王府管家問:“董大人怎會染上瘟疫呢?”
“可能是昨日晚間,我們一同去城隍廟后面的隔離區,看望感染瘟疫的病人……”
“大人連日來不曾休息,終日勞碌,沒有得到好的休息,那什么‘免疫力’定然不足,又在隔離區一逛……”
“哎,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唯有等張神醫早日配出可以治愈瘟疫的良方,給大人服用。”
“哎……”
“祝參軍的瘟疫防治之法固然位居首功,但若是沒有大人從中安排,恐怕我們也不能幸免,大人的功勞當不下于祝參軍啊!”
“我們一定要治好大人!”
“如今我們幾乎算是按住了瘟疫傳播的勢頭,但是以后,我們還有許多事要做。更何況刺史大人他們……還需要大人……”
“祝參軍,董家大小姐和令夫人來了!”此時,一個衙役進來通報。
在坐眾人聽了這話,紛紛停止議論,皆看向祝修遠。
祝修遠隨意拱了拱:“管家,各位大人,下官去去就來。”
“祝參軍,請隨意!”
祝修遠點了點頭,離開簽押房,快步來到衙門的大門。
董漱玉和董淑貞剛好從馬車上下來,兩姐妹互相攙扶著,楚楚可憐,一起望向祝修遠。
“漱玉,娘子,你們怎么來了?”
祝修遠快步迎上去,仔細一看,卻見兩女眼圈皆紅紅的,顯然垂淚過了,至今眼角還有一絲晶瑩,閃爍著絲絲光芒。
董漱玉輕聲道:“我們來看爹爹。”
董淑貞泫然欲泣:“夫君,爹爹在哪里?”
祝修遠有些不敢去看董漱玉和董淑貞,總感覺辜負了她們的囑托,他嘆了口氣,點頭道:“跟我來吧,我帶你們進去。”
一行三人進入衙門,一路來到錄事參軍簽押房旁邊的小耳房。
為了不被感染,董漱玉、董淑貞、祝修遠都戴上了一個“口罩”,才得以進入小耳房。并且還被囑咐不要觸摸病人,以免染上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