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氣喘吁吁,同時也有些懵逼,有些茫然。
這位小廝就是那門房老二了,他得了門房老大的吩咐,直奔前廳而來,結果卻被幾個衙役攔住,這倒是出乎了他的預料。
“問你話呢?你是哪里來的,來前廳干什么?”
另外一位衙役怒目喝問。
門房老二猛然回神:“我要見刺史大人,大門外面來了好多人,其中有鄱陽王,還有一個身穿紫袍的大官,他們在敲門。”
“什么!”
那衙役在衙門混跡多年,自然分得清輕重,聞言不禁大驚失色。
鄱陽王,他怎么不知。
身穿紫袍的大官,那代表什么,他又怎會不知。
朝廷中,一般只有一二三品的大官才可以穿紫袍。
而他們的刺史大人,因江州乃是上州,所以品秩也是三品。但外面來人的三品……肯定比刺史大人的三品大得多,因為人家極有可能是朝廷派來的。
“此話當真?”衙役嚴肅確認。
“千真萬確,我們門房三人親眼所見,他們就在大門外面,已經在敲門了。”
衙役深吸一口氣,盯著門房老二,“你且等候在此,我先進去通報刺史大人。”
“好!”門房老二老實答道。
那衙役點了點頭,轉身瞧了瞧緊閉的前廳大門,他遲疑片刻,繞道來到前廳的側門,從側門入。
前廳中,一片歌舞升平!
那衙役忍不住往前廳中間的舞女瞧去,只見一片艷麗的服色,那暴露在空氣中的柳條兒腰肢也清晰可見,那一扭一擺……嘖!
衙役心中猛地一跳,忙抽回視線,不敢多看,躬身快步往上首的刺史方塘走去。
那刺史方塘剛仰脖飲完一杯酒,迷蒙的醉眼就瞧見走來的衙役。
“何事?”刺史方塘將空杯放下,侍候在側的酒侍立即將空酒杯滿上。
“大人……”衙役躬著腰湊過去,低聲道:“門房來人說,大門外面來了一批人,正在敲門。”
“哦,什么人,董誠嗎?”方塘問完后,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苦笑道:“果然是飲酒誤人啊,本官這是犯糊涂了,外面瘟疫橫行已久,那董誠恐怕都已經化為一具腐尸了吧,哈哈……對了,外面到底是誰?”
“大人,據門子回報,來人中,有鄱陽王,還有一位紫袍大員!那門子不知該不該開門,所以潛人來請大人定奪。”
“什么!”刺史方塘猛地從座椅上站起,結果因為喝多了酒的緣故,身體不協調,他的腿撞到了小桌側邊,直接將小桌撞得側翻。
小桌側翻倒地,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
小桌上面的美酒佳肴等,無端散落一地!
隨著這聲砰的巨響,前廳中的樂聲戛然而止,一瞬間安靜。
那些舞女也被唬了一跳,輕聲叫著往后退了幾步,自然,那曼妙優美的舞姿也沒有了。
這么大的響動,自然也驚動了前廳中下首的花朝仕、萬謙,及以薛寶昌為首的福戶家主。
他們手上的動作驟停,有的正舉杯準備滿飲此杯,有的握著筷子,筷子上夾著一塊食物,懸浮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