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死金牌貴重,使用金貴的紫檀木盒來裝,也說得過去。
祝修遠抱著那盒子,再次謝過尤麗華,遂歡天喜地的去了。
出宮之路,仍由那位小太監在前帶領。
……仁壽宮中只剩下尤麗華與太子劉深。
祝修遠離開的時候,太子劉深曾起身相送,待祝修遠走遠后,他臉上的笑容稍稍減少,“母妃,您對這位祝修遠似乎十分看重?”
“兒臣不解,這祝修遠雖然有些功績,但太過年幼,又是偏遠地方的州官……母妃為何贈出免死金牌一枚?據兒臣所知,母妃還是第一次贈出免死金牌……”
尤麗華看向太子的眼神十分柔和,帶著濃濃的滿足和驕傲,“皇兒,你還年輕,很多事都不懂。”
“母妃?”
“皇兒,你乃是陳國皇太子,地位尊崇。將來繼承大統,登基為帝,自然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尤麗華臉色稍稍嚴肅,“但是皇兒你要明白,作為一個皇帝,在朝中必須要有自己的人。不然,就如同那扒了牙的老虎,寸步難行。”
太子劉深躬身九十度:“兒臣受教!”
尤麗華滿意點頭,雙目閃過一道神光,“那祝修遠雖然年幼,但觀此子言行不凡,當可為棟梁之才,本宮相信自己的眼光。”
“免死金牌雖然珍貴,常人就連見一眼都難。但若能以此換來一位絕頂人才,那就算物超所值了,不然留在手中,它就是一塊廢鐵。”
太子劉深再次躬身:“母妃所言極是!”
瞧著有禮有節的太子,尤麗華眼中的神光收斂,換上一抹寵溺。
不過太子都是十七歲的大人了,她作為母親,卻也不好表現太過。
如果是太子小的時候,尤麗華一定會將之抱在懷里好好疼惜一番,這是她的孩子……
“對了皇兒。”尤麗華忽又想起一事,“話雖如此說,但那枚免死金牌怎么說也是本宮送出去的,未經你手……這樣吧,皇兒你回去之后,也給祝修遠送一件禮物,不用太珍貴,貴乎心誠即可。”
太子劉深點頭答應下來,“兒臣知道了。”
尤麗華十分滿意太子的表現,笑道:“天色已晚,皇兒也早些回去吧,本宮離開這半日,你父皇該四處尋我了……”
尤麗華說著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緩步往外面走去。
太子劉深忙躬身持禮相送,不過他拜下去的臉上卻浮現一抹糾結之色。
等太子行禮畢并站直腰背的時候,卻見尤麗華已經走到偏殿門口,即將要離開了。
情急之下,太子一咬牙,一揮手叫住了尤麗華:“母妃……”
尤麗華緩慢的腳步立止,原地轉身問道:“皇兒還有何事?”
面對母親的詢問,太子欲言又止,一時間竟然開不了口。
尤麗華微微蹙眉,“皇兒有話就直說,你乃是陳國儲君,吞吞吐吐成何體統。”
她這個兒子什么都好,又聽話,又溫文儒雅,十分符合她對君子的想象。
只是有時候有點優柔寡斷,就比如現在,吞吞吐吐的。
太子聽了尤麗華的話,心中一緊,心里醞釀了很久的話脫口而出:“母妃,那舞姬既然祝修遠不要,不如賜給……賜給……兒臣……”
其實太子心知他這樣的要求不好,往嚴重了說,這就是辜負了母妃對他的栽培與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