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修遠自然也捕捉到了董漱玉這隱晦的一眼,他與董漱玉心意相通,似乎連為一體,不需多言,祝修遠已經知道了董漱玉的意思。
董漱玉也想讓他去“大展詩才”!
可是……此事并不比其他事,祝修遠有自己的考慮。
“嗯,也好!”
董誠聽了祝修遠的話,緩緩點頭,“賢婿乃少年之人,本該爭名好利,不過賢婿能有此番認識,沉得住氣,不驕不躁,倒也是極為難得!”
“多謝岳父大人夸贊……”祝修遠謙虛。
眾人且聊且走,很快就來到隔壁山頭。
只見此處人頭攢動,人聲鼎沸,似乎這魯山上所有人都匯聚于此了。
眾人圍聚的中間,擺放了幾張桌幾,桌上放著文房四寶,再往后一桌,放著有一木制支架,支架上掛著一條腰帶,金光燦燦,顏色絢麗。
在陽光下格外好看,料想這就是那作為詩魁獎品的金玉腰帶了。
再往后,則就是江南西道觀察處置使大人楊廷玉,與鄱陽王兩位大佬的座椅,兩位大佬正端坐其上,低頭秘議,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在那幾張桌幾前面,已經聚集了一群人。
有的身穿官袍,有的士子打扮,也有穿著粗布麻衣的升斗小民。
他們聚集在那,只為等待詩會開始,他們好立即上前作詩,劉文彩赫然就在其中。
“司馬大人,真不參加了?”祝修遠這邊,江州長史李林洲笑問道。
“長史大人,不參加了。”祝修遠回答。
李林洲與董誠對視一眼,董誠笑道:“那好吧,此等盛會,本官倒是想去一試。”
兩人遂舉步往小桌幾前走去,加入等待作詩的隊伍。
“重陽佳節,登高賦詩,與民同樂……”
有位官差扯著嗓子念道,開場白后,他直接宣布:“詩會開始!請各位大人和士子前往此處,用桌上的文房四寶作詩一首,題材內容不限,以詠菊、抒懷為佳,限時一炷香!”
他敲鑼打鼓,高聲吶喊,宣布重陽詩會開始。
劉文彩、董誠、李林洲等眾人,紛紛走向那些小桌幾,研墨鋪紙,揮毫而就,大部分人只略微一思索就作詩一首,擱筆吹墨,“交卷”走人。
很明顯,他們中很多人都料到今日必有詩會,故此早早就打下了腹稿,到時候只需揮毫寫出即可,方便省事。
董誠、劉文彩、李林洲三人就是如此,他們三個是第一批寫完走人的。
“咦,祝兄,你……你怎么沒去呢?”
劉文彩等三人返回后,他見祝修遠杵在那竟未曾動過,劉文彩面色震驚,然后可惜,“祝兄,你可是號稱‘江州司馬好詩才’的啊,祝兄缺席,整場詩會都將黯然失色!”
劉文彩身著一套騷氣的連襟儒衫,面容消瘦,脖頸前傾,后頸部位還插著一柄折扇,他拉著祝修遠的胳膊,可惜連連,感嘆不止。
祝修遠只淡淡一笑,道:“有你們參加就可以了,我就不用去湊熱鬧,看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