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祝修遠只得忍著,忍得好難受。
所幸的是,衙門常備著馬車,如需使用,隨時都能上車,隨時都能出發,根本不用等。
這大大縮減了等車的時間,也大大縮短了祝修遠備受“煎熬”的時間。
董誠與祝修遠匆匆上車后,坐立未穩,車駕未動,祝修遠就已耐不住心里的瘙癢。
趕忙問道:“岳父大人,究竟是什么事,您為什么急于見到太子殿下呢?”
董誠一路小跑,本就喘氣不止,聽了祝修遠的問話,他瞪著兩眼,狠喘了兩口氣,等馬車開動之后,董誠才開口。
“賢婿,本官剛剛接到邸報,出大事了!”
董誠還喘著氣,不過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
“什么大事?”
祝修遠不由緊蹙兩眉,心中頓緊,出了大事?并且還把往日不動如山的岳父大人嚇成這副模樣,此事之大,可見一斑。
從董誠的表現來看,此件大事之大,恐怕比上次江州遭受的系列災難還要更加嚴重!
所以祝修遠的心不由暗暗發緊,并暗暗祈禱,別是什么慘絕人寰的大禍才好。
“那邸報上說,北元之北,極北之地,涌來一股寒流,致使北元牛羊凍死過半……北元勢必缺糧,而北元缺糧的話,必然鐵蹄南下,侵擾梁國和燕國北境。”
祝修遠一聽這話,心中明了,原來是這么回事。
寒流肆虐,北元異動,侵擾的不過是梁、燕兩國的邊境。陳國位處長江以南,與那北元之間隔了兩個大國,相距甚遠,能有何事?
所以祝修遠發緊的內心不由一松,暗呼口氣。
笑道:“岳父大人,那北元異動,自有梁國和燕國頂著,與我陳國何干,岳父大人怕它作甚。”
“哎呀賢婿,你不懂啊,如果北元異動,那西南高原上的大蕃國必然乘火打劫。到時北元在北,大蕃在西,將對梁國形成兩面夾擊之勢,若果真如此,梁國可就騰不出手來管我陳國了……”
董誠此話,就像一道閃電,刺啦一聲閃過祝修遠腦海。
對呀,他怎么把這茬給忘了呢。
陳國每年上貢那么多貢品給梁國,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得到梁國的“保護傘”么。
如果北元和大蕃一起異動,梁國腹背受敵,北拒北元,南檔大蕃,恐怕真就騰不出手來管陳國如何了……
一想到這里,祝修遠又疑惑起來,心道:“不對啊,即便梁國暫時管不到陳國,難道陳國就危險了不成?陳國最大的敵人,乃是燕國,可是燕國同樣也受北元的威脅……”
祝修遠心思百轉,如果是這樣的話,岳父大人不該如此慌亂才對。
不對,一定有什么事他沒有想到。
忽然間,祝修遠腦中閃過一道亮光,他兩眼一瞪,看著董誠,面目驚駭,問道:“岳父大人你的意思是,那邵州王,會借機造反?!”
“賢婿所言不錯,依本官看來,那邵州王有八成的機會借機造反。如果邵州王反了,駐守江州的鄱陽王必然帶兵平叛,到時江州空虛,又處邊界,太子殿下久居江州,實為不妥啊!”
祝修遠面色驚駭之余,不得不點頭,董誠的顧慮十分有道理。
這邵州王將反,就連祝修遠都早有耳聞。
正所謂無風不起浪,沒有絕對的謠言。
況且,上次殲滅薛家之際,就從薛家搜出幾十套鎧甲,而薛氏女乃邵州王側妃……
若說這其中沒有關系,祝修遠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