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戰場清掃完畢后。
車隊繼續前行,經過這次刺殺,車隊的速度更快了,無論是赤炎騎還是侍女仆從們,警惕心都高了許多。
云洪坐在馬車前端,魏原則是騎著龍靈馬跟隨在一旁,兩人交談著。
“云師兄,你覺得是范墨安懸賞刺殺?”魏原疑惑道。
“嗯。”云洪點頭:“我只是一個出自東河縣的小家伙,并未有什么仇家,算起來,和我有仇怨的,能出得起百萬兩白銀懸賞我的,也只有劉然的舅舅范墨安。”
百萬兩白銀。
這尋常宗師不可能有這么多財富,即使大宗師想要拿出這等巨額財富都難,這些財富已經能夠通過買到一些珍貴的仙家寶物了。
唯有仙人,才能輕易拿出如此財富。
“有些道理。”魏原輕輕點頭,這一路,他也已知曉云洪的一些事。
思索片刻,魏原低聲道:“不過,此事也未必是范墨安,或許,是其他一些仙家宗派干的。”
“其他仙家宗派?”云洪一怔:“無冤無仇,他們為何要來刺殺我?”
“利益。”魏原吐出兩個字。
云洪皺眉。
“百年前,門主尚未崛起時,這萬里揚州大地,是三大宗派鼎力。”
“但這百年來,隨著門主實力不斷強大,甚至令朝廷都不得不裂土封王,我極道門已是揚州無可爭議的第一仙門。”魏原感慨道:“揚州雖大,利益卻有限,我極道門占得多,自然有人占得少,他們如何會服氣?自然會有各種手段針對我極道門,你是宗門新晉的少年天才,消息傳播來,他們暗中刺殺也正常。”
“難道宗門不管?”云洪忍不住道。
“敢明著來的,都被宗門仙人們殺光了。”魏原道:“只是,像這種通過黑冥殿刺殺,若無證據,也無可奈何,畢竟巡天殿還在上面壓著,最基本的規矩還是要守的。”
云洪點頭,他算是明白了。
若是直接派遣仙人來,輕易便可殺死自己。
只是,天下間的仙人雖不少,可也不多,親自動手干些臟事,很容易暴露,一旦暴露便要承受極道門的報復。
所以,幕后者才會通過黑冥殿。
只是,云洪難以確定這次刺殺的幕后者到底是誰,只能看宗門的反應了。
“說起來,我們這次經歷刺殺算小的,只來了四位宗師,一位大宗師都沒有。”魏原感慨道:“當年,陽樓師兄遭遇的那場伏擊才稱得上兇險。”
“陽師?”云洪一愣:“他當年也遭受過刺殺?”
“你是他弟子,你不知曉當年那件事?”魏原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我還以為他早將此事告訴你了。”
“沒有。”云洪搖頭:“勞煩魏師弟說說。”
對陽樓的過往,云洪是很好奇的,陽樓,堂堂一位極道門的宗師高手,為何會隱居到小小的東河縣城?
其中肯定有些隱秘。
若有可能,云洪也希望能幫到陽樓。
“那件事過去十幾年,我當年還是宗門一普通外門弟子,許多事也是聽說,當不得真。”
魏原繼續道:“當年,陽樓乃是宗門聲名最盛的幾位真傳弟子,年僅二十多歲便達到了大宗師巔峰,且悟出‘勢’來,堪稱我們那一代弟子的領軍人物,成仙在望。”
云洪聽著,表面看似平靜,心中實則掀起波瀾。
陽樓。
大宗師巔峰?悟出勢?
但和陽樓相處的這數年時間,云洪見到的,陽樓都只是宗師層次,且他一直都說自己只是入微層次。
忽然。
云洪腦海中靈光一閃,他想起那晚見葉鋒時,當時葉鋒說了一句‘勢之境,你的老師陽樓,比我更早達到’。
當時,云洪并未太在意,如今想來,葉鋒并非無的放矢。
“后來呢?發生了什么?”云洪急忙詢問道。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魏原說道:“只是聽說,當年陽樓師兄和宗門中其他幾位大宗師,從交州護送一寶物回宗門,在回城路上遭到了仙人刺殺,一場血戰,最后僅陽樓師兄一人逃出生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