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向下看了看,果有一條“東宮屬官俸祿皆提二等,由中樞發放。”
也就是說,從三品的太子賓客,領的是從二品的工資。
其實用處不大,東宮自然要給屬官發放俸祿的。
只是這些錢財調撥到東宮,只能說聊勝于無吧。
譚稹又道:“臨來時官家交代,東宮屬官可隨時提交名冊,吏部當即時通過,不得有誤。
敢問殿下,未知屬官具員幾人,姓名籍貫等名冊可曾制備完畢?”
“目下東宮屬官僅確定十三人,分別為太子賓客羅從彥,詹事任愚,左庶子陳東,司議郎歐陽澈,舍人劉正彥折彥文,率更令周侗,率更丞劉正彥,中盾令周云清,仆張伯奮,廄牧令張仲熊,家令丞胡越。”
“卻不想短短一日,殿下便收攏了如此多賢才。”譚稹恭維道:“豫章先生文學深厚,美名傳于天下,陳東歐陽澈二人大才……也只有殿下能夠駕馭。
至于折彥文、劉正彥,意義非凡哪。
余者或有勇力,或有忠誠,皆是良助。”
趙桓笑了笑,又補充道:“還有仆丞王進,洗馬王倫。”
“這王進可是得罪高俅棄官出逃的哪個?”譚稹問道。
“不錯,正是此人。”趙桓點頭道。
譚稹道:“當年,我曾與其父有過交往,其家槍棒確是一絕,可惜被高俅迫害,流落在外。
今日能把他收至麾下,也不枉殿下大動干戈一場。
至于這王倫,某家也有耳聞,乃是開封城游俠兒的頭領,可謂一呼百應,有他效勞,許多事情便容易了許多。”
“卻不想簽書耳目如此靈便。”趙桓笑道。
“殿下不知,某家早些年勾當皇城司,是故京師事情大多知曉。
如今雖然做了簽書,然勾當事未去,打聽事情其實不難。”譚稹笑道。
“卻不想簽書還有此等職使,倒是失敬了。”趙桓肅然道。
太祖采聽明遠,每邊閫之事,纖悉必知,多賴武德司刺探之功。
皇城司便是武德司的改名,乃是宋朝唯一的情報特務機構。
其轄精銳萬余,獨立于三衙之外,專責宮禁宿衛,另外還遍布耳目于內外,負責刺探監察天下事。
譚稹能夠勾當皇城司公事,知道眾人詳情確實不難。
賣弄了自家隱藏的身份,譚稹道:“目下東宮屬員緊缺,若殿下有需,但說無妨,某家定然為殿下辦得妥當。”
頓了頓,譚稹又道:“我等閹寺,本為皇家奴婢,自當本分盡職,不應奢求其他,因此殿下不必疑慮。”
“承簽書情分,以后補報。”趙桓思忖片刻,繼續道:“近來,吾自覺東宮耳目不便,因此有意于此,只是苦于無人可用,未知簽書可否遣一二精干來東宮差遣?”
譚稹道:“為殿下辦事,自當盡心竭力,待某家回轉,便調十個精干至東宮聽用。”
“如此,靜候簽書佳音。”趙桓欣然笑納了譚稹的討好。
作為皇帝唯一的幸福爪牙,皇城司素無制肘,因此囂張跋扈慣了,時至今日紀律大壞,辦事能力一降再降。
否則靖康之變時,皇城司也不會毫無存在感。
但是破船尚有三斤鐵,其畢竟是專業的,定然有精銳存留。
趙桓有意以王倫組建獨屬于東宮的情報機構,然王倫畢竟出身市井,縱然很有天賦,亦需要幫手。
皇城司便是專業的,要來十個精干,想來情報系統號。搭建會更快一些。
至于和譚稹的交易,其實不值一提。
心情好,到時候賞個三瓜兩棗,心情不好,過河拆橋又能如何?
閑話幾句,譚稹告辭。
趙桓招來眾人,讓準備名冊遞交吏部。
忙完了這些,一宿未歸的大舅哥回來了。
趙桓召來,問道:“昨日營收如何?”
“大好。”朱孝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