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銅柏縣有天然礦,正好嘗試開發。
有了便宜的堿礦,利國利民不說,還可以制造肥皂香皂,實在是斂財的好法門。
思緒轉動間,只聽趙佶笑道:“此酒甚好,當多送于宮中。”
“此乃兒子的孝心,自當如此。”趙桓應下,又道:“每月進百瓶,若有需要,酌情增加。”
“若是耗資甚巨,十瓶亦可。”鄭氏道。
“多謝小娘掛念。”趙桓道:“此等美酒,定然是要發售于市的,其時價格定的高一些,便也補貼回來了。”
賣是肯定要賣的,卻要當做奢侈品賣。
為保密計,只于東宮生產,注定產量不會太多,當然價格越貴越好。
而且,也不適合大規模擴散。
此時人多糧少,許多百姓尤自為溫飽掙扎,如何能夠把許多糧食用來釀酒?
“如此甚好。”鄭氏替趙佶滿杯,又道:“日后外出行走,當多帶護衛隨行,莫要再行孟浪之舉。”
趙桓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道:“小娘囑咐,孩兒記住了。”
鄭氏確實不錯。
先是幫著把楊時出任的事實錘了,又不動聲色地解了他的禁足令。
趙佶聽到了,沒反對,那便是同意他可以外出,禁足令自然解除。
“大郎才學大進,近日可有新作面世?”鄭氏又問道。
“昨日五姐留宿東宮,孩兒給她講了幾回三國,待手稿尚在整理中,待整齊了送入宮中,可為小娘解悶,亦顯得孩兒孝心。”趙桓接道。
趙佶問道:“給五姐講史,她能聽的進去?”
趙桓笑道:“照本宣科自不愛聽,孩兒把其做了些改編,說成了故事,倒是有些意思,爹爹有心,不妨幫著斧正一二。”
“甚好。”趙佶應下。
于是,皇帝皇后太子一家子,就著小菜品著烈酒,說著閑話。
確實是閑話,并不涉及朝政與天下大事分毫。
這其實是趙桓在表達孝心,培養感情。
他不得不如此。
儲君之位穩固,在于宋朝并無廢儲前例,趙佶輕易不會起更換太子的念頭。
然而儲君之位穩固的根本,在于皇帝的歡心。
只要趙佶仍舊愛著趙桓,任憑蔡京等人磨破嘴皮子也是無用。
若是趙佶起了更換太子的心思,哪怕朝野內外盡贊太子賢良,也保不住他的儲君之位。
特別是最近把滿朝上下都給得罪了,更要牢牢抱緊趙佶的大腿。
這才是趙桓借著獻酒進宮,并陪著趙佶瞎扯淡的根本原因。
就趙桓的感覺,效果還不錯。
最起碼,趙佶表現的比較慈祥,像個合格的父親。
當然,趙佶慈祥,根本在于太子還是鶸,若是東宮羽翼豐滿,威脅到了皇位,怕又是另一個態度。
總之,目前還是和和美美的,并無半分隔閡。
說了半天閑話,見趙佶喝的有些多,趙桓告辭離開。
在二十親衛簇擁下,直接回府。
到了門口,只見張伯奮坐在門檻上,怔怔發呆。
其眼眶紅腫,似是哭過。
趙桓關心道:“子振,何故坐于此處。”
“儲君回來了。”周侗轉出來,道:“儲君吩咐用那酒精洗刷傷口,防止感染,大夫照辦了。
只是酒精太烈,張太仆吃痛不過,尚未緩過勁來。”
酒液反復蒸餾,得到高濃度酒精,再用適量生石灰吸水,得純酒精。
這自然是為傷患準備的,張伯奮有幸第一個試用。
效果嘛,有后世的經驗肯定是不錯,然而感受嘛,試過的能不叫的都是好漢。
只是趙桓好笑道:“子振驍勇善戰,卻不想懼怕疼痛至此。”
“儲君,廝殺時中刀槍其實不覺得疼,這勞什子酒精,才是真的要命。”張伯奮不滿地回道。
“行了。”趙桓轉了話題,道:“去告知龜山先生,有好事。”
雖然楊時要游歷天下體悟天心,然而為了以后有肥皂可撿,趙桓還是決定說服他上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