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小毛賊,瞬間成了禍亂一方的巨寇。
地方官府為了隱瞞罪過,中樞官員為了繼續歌唱太平,居然把巨寇打破城池,掩飾成賊寇攻城,為當地擊敗。
趙佶居然信了!
也不知道鄭居中等人給他灌了甚么**湯,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相,偏偏趙佶如同傻子般被蒙在鼓里。
剛剛和趙佶弄了兩次不痛快,趙桓并不想再去找不痛快。
一方面是自己念頭不通達,憋屈的很,另一方面是搞的趙佶不痛快,這儲君位置怕是不穩。
然而,當時陳東說了這樣一番話。
“天下,乃天下人的天下,終究是趙氏的天下。
目下官家一意揮霍,不把天下當回事,歸根結底敗壞的是儲君的家底。
為未來計,現在多保留一分元氣,以后收拾起來便容易一分。
再則,與社稷共存亡者,唯趙氏而已,若國朝亡,其他親王或有機會復為平民,太子卻絕無安度余生的可能。
如此,安能因些微困難,而視大患于不見?”
說到底,天下的壇壇罐罐都會是太子的。
于是,趙桓第三次進宮。
這次,他學會了迂回,以送酒為名入宮。
閑談后,趙桓假裝不經意提起了淮西變亂,隨后又說賊寇禍亂地方,若不及早平定,恐怕動搖社稷。
得知真相的趙佶確實很生氣,當即下令把房州知州以下大小官員全部革職查辦,又令樞密院即刻出兵平叛。
雷厲風行。
然并卵!
中樞那幫官員爭寵固位都是一把好手,辦實事嘛……反正天下不是我家的,急什么?
大約,沒有三兩年的功夫,或者實在紙包不住火的時候,才會出兵吧。
這就是國朝現狀。
皇帝安于享樂,朝臣只要富貴。
實在郁悶的很。
只是趙佶已經采取了行動,趙桓還能說什么?
屁也不能再放一個,否則便是對皇帝權威的藐視了。
那后果,趙桓一點都不想嘗試。
因此,太子只能悶悶不樂地回了東宮。
這就是東宮的憋屈。
若是趙桓成了宋江王慶之流,大可以大肆招兵買馬,擴充實力。
待到實力足夠的時候,直接豎起大王旗,只要戰略得當,以國朝爛入骨髓的現狀,有個十年八年定然全取天下。
只是別人都可以造反,唯獨太子不行。
道理很簡單,始作俑者,豈無后乎?
他造了自家老子的反,別人不會有樣學樣?
到時候隔三差五有人造反,這個皇帝怎么當?
當然,真逼急了,學習唐太宗李世民不是不可以。
然而,他沒李世民那個實力啊。
何其之憂傷!
東宮一舉一動都會被人仔細觀望,若有逾矩之處,多的是跳出來指手畫腳的,基本瞞不過人。
所以,私下擴充兵力,基本是別想了。
沒看到親衛多了五十,余深就大肆告狀了么。
“幸好,海軍基地搬到了沙門島上,只要整肅內部,暫時不必擔憂泄密。”趙桓暗暗想到。
從始至終,趙桓就沒打算安心做一個只會抱著大腿叫爸爸的乖寶寶。
接管水軍改為海軍,并把基地設在沙門島上,就是為了方便擴充軍力。
另外流求也可以作為第二兵營,只是哪里牽扯太多,并不如沙門島上見效快。
“待到提兵十萬,定然掃蕩東京,把所有魑魅魍魎全部掃蕩!”趙桓發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