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波府城,東城區,五虎商行,精致奢華的沿街門面上了八塊門板,門上還貼了封條:“寧波府封!”
商行內部,面目粗豪,身材高大黝黑,肌肉壯碩的趙紳趙雅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碧綠的茶水:“這幫龜孫子!居然敢查封爺爺們的商行!他周希哲是不想要腦袋了!”
趙紳生氣的把茶杯扔在地上,一旁跪著的伙計差點讓茶杯碎片濺著,嚇得打了個哆嗦:“爺,咱們先要不要稟報一下大頭領?”
“稟報他?趙觸那個慫蛋!”趙紳把自己的胳膊放在茶幾上,用拳頭撐住腮幫子看著跪著地上的伙計,語氣隱含不善:“居然被一個小小的縣令抄了家,還害得我們兄弟辛苦積攢下來的那點田產泡湯,當初是聽他的兄弟義氣才肯在甬城縣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準備養老錢的,沒想到他居然被那個什么狗屁縣令嚇破了膽!現在整天縮在海上不敢登陸!這種慫包軟蛋有什么資格繼續當我趙紳的大哥?”
“可是大頭領說了一切等他的消息,在他確定了那個王虎往校尉不是那李老虎的安排之前不準對寧波府城動手!”
趙紳的銅鈴大眼瞪著伙計:“你,你是誰的人?”
伙計趕快跪下磕頭:“小的當然是爺的人!”
五虎海盜團中,五虎趙紳和三虎趙明乃是親兄弟,所以他們倆的勢力在海盜團內部位列第二,可以說是僅次于一手組建起來五虎海盜團的趙觸之下,所以這二人經常不服趙觸的領導:“不管了,照我說就應該帶領兄弟們打破了寧波城,痛痛快快的搶他娘的!信那個軟蛋的開什么五虎商行,這么多年來經營的收獲還沒有搶一艘貢船來的多!”
“五爺,大頭領說了咱們終究是要上岸的,得罪太多的國家不好。”
趙紳氣得哇哇大叫:“啊~!我不管了!給我叫人!放信鴿!我要血洗了府衙!”
語畢,他就怒發如狂的四處打砸,什么黃梨木的桌椅,紫檀木的多寶閣,連帶里面放著的賞碟,瓷瓶都摔得粉碎。
“五弟!你怎么了?”
一個身材模樣和趙紳仿佛,只不過是皮膚白皙了許多的男子從里間屋聽到了趙紳的叫罵聲,轉了出來,一見此人,趙紳馬上就變得乖乖的:“四哥!我是氣不過這狗官居然敢查抄咱們的商行,明明陳婉容那個標子的陳氏商行才是和倭人交易最多的,咱們也就是給自家弟兄送點糧食飲水什么的,他們可是連硝石火藥都敢賣!
白皙一些的微微一笑,露出來一嘴的金牙:“那是當然,畢竟陳氏商行是他周希哲的買賣,可笑他居然還想掩耳盜鈴,以為別人都不知道,我聽你說你想要帶人血洗了寧波府城?”
趙紳牛眼一瞪:“四哥,你也想勸我忍耐?我忍不了了!”
趙錘搖頭嘆息:“須知我們五虎弟兄曾經對天盟誓,同命相連,同進同退。”
趙紳卻是嗤之以鼻:“你想對我說教?什么五虎兄弟,我們不過是趙觸那個慫蛋選了體貌相近又恰好姓趙的替身罷了,又不是一個娘胎所生的,說什么兄弟情義,真是可笑!”
趙錘卻不怒不惱而是依然語氣輕緩的說:“我是說,咱們既然都曾經對天盟誓生死與共了,那么你要做這么大的事,怎么能忘了吧大哥趙觸和二哥趙熊算上?五虎商行被查抄是咱們大家的事情,怎么能讓咱們倆來?要抗也是大家一起扛!”
趙紳眼睛一亮:“四哥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