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商業,李嘉其實減免了許多重稅,經制錢、總制錢等,還罷免了許多關卡,全國關卡從一百多個,變化為十來個,大大減輕了貿易額負擔。
而且為了支持農業的發展,也是的減輕農民的負擔,對于農具、耕牛,木炭等,都給予免除稅賦;而對于農民的一些特產,如青菜、茄子等,也免稅。
北宋就不一樣了,它完全繼承了五代時期的各種雜亂的稅收,全國光是稅卡,就有兩千多個,可以這么說,基本上每過一個城市,就要被抽稅,與清末的厘金相差仿佛,但就是名聲好聽。
水產、五谷、竹木、書、紙、漆無不有稅,甚至斗米束薪、零星菜茄也在收稅之列,稅額之外浮取更繁,致稅場有“大小法場”之惡名,加上正稅外的雜稅,就數不勝數。
北宋經商,沒有背景,就會被官吏吃個干干凈凈。
一般而言,嶺南基本上只收三種稅。
一個是坐稅,也就是說在本地經商的,基本上在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之間,也叫市稅,顧名思義,就是在市集買賣的。
一個是關稅,也叫過稅,也就是商品通過關卡的過路費,一般在百分之二左右,如果關卡不多的話,負擔也不重。
最后一個,則是市舶司的對外稅,由于這是暴利行業,所以基本上以百分之十起步,最高可達百分之八十,仍舊利潤豐厚。
而對于茶、鹽、酒、醋和礦產等,基本上屬于專賣,壟斷,雖然弊端多多,但李嘉不敢輕舉妄動,還沒有改革,這個畢竟是個大財源,若是出了好歹,就虧大了。
外貿的商品,沒有多少限制,哪怕是鹽,酒等,都可以出國,只要交稅就行了。
比如,你去廣州的官營鹽鋪買了一百斤鹽,至于用途,就不管了,出口,自用,甚至是出售給偏僻山村賺差價,都是可以的。
當然,私鹽也是有的,那些鹽場基本上以極低的價格把鹽售出,朝廷在高價賣出去,自然有心里不舒服的,就讓鹽戶多制鹽,然后私底下去賣,這就是大部分私鹽的由來。
崔遲這次是鉆了漏洞,朝廷雖然收復了湖南,但朝廷的官營專賣還未到來,所以他還可以售賣細鹽,賺取差價,要再過上幾個月,可就沒有這個好機會了。
他帶著一包細鹽,約有半斤重,揣在懷里,小心翼翼的走出貨棧,一路上走走停停,好似一個游客一般,不停地張望著。
與其他的國家專賣鹽業不同,湖南并沒有多少產鹽的地方,所以百姓們吃的鹽都是商家從外地輸入的,比如嶺南清源軍,蜀地,吳越等,還有淮南。
對于這種稀缺的資源,在湖南的稅負相較而言是比較低的,但價格依舊的高昂,走了兩條街才發現了一個比較大的鹽鋪,還賣著茶以及醋,看來生意不錯,人來人往的,好幾個伙計跑跑停停,滿身大汗。
“客官,要點什么?我們這的鹽,可是上好的細鹽,全城沒幾家!”伙計上來招呼著。
看到崔遲聽不懂,伙計就換上了官話,也就是中原洛音。
這回聽懂了,崔遲吞了口唾沫,問道:“你們這的細鹽,多少錢一斤?”
“之前咱們長沙不是打仗嗎?商隊進不來,鹽價一直也沒跌回來,現在每斤細鹽三百六十錢,若是嫌貴,粗鹽較便宜,每斤一百三十錢,您要是用鐵錢,就是這個價,若是用銅錢,那給您打九折……”
聽到細鹽三百六十錢時,崔遲大吃一驚,這幾乎是嶺南三倍有余,鎮定了些許,他低聲問道:“你們掌柜的在嗎?”
“在呢,在里面!”
隨即,崔遲就見到了一個中年人,胡須旺盛,很是客氣地迎接他進入內室,問道:“客人可是有什么指教嗎?”
“你們這收細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