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所聽聞?”李嘉笑著說道:“而且,也不僅是府君所說的這般簡單,長沙府民怨頗為沸騰,民心動蕩啊!”
“臣該死——”刁廣諄立馬跪下,頭點地,他哪里聽不出來皇帝話語中的不滿。
“諾大的長沙城,竟然被一群胥吏把持,肆無忌憚,斂財無度,竟然敢當街勒索錢財,若是不與,非打即罵,家破人忙卻是普通,百姓苦不堪言,他們心中埋怨,只是歸罪在我身上,說我這個皇帝不作為,朕的名聲,就是因你們而敗壞的!”
李嘉狠狠地拍了下桌子,當當的響聲,加上皇帝冰冷的聲音,讓刁廣諄著實有些壓抑,只能跪在,任憑皇帝發泄。
“讀了那么多年書,竟然會被一群胥吏糊弄,真是丟人現眼,若是天下的官員都是這般,民怨豈止沸騰,朕又怎能安心?”
“臣,臣立馬彈劾長沙縣令——”刁廣諄開始甩鍋了。
“待會你就上折子,這等庸官,罷黜簡直是便宜他們了!”李嘉發泄了一下,瞬間心情暢快了不少:
“這個巡捕司,由你親自來督辦,記住,巡捕司每條街,都必須安排幾個巡捕坐守巡邏,不要漏掉一個!”
“是,不過,陛下,抓捕盜賊,屬于快班的活計,若是兩者沖突,又該如何是好?”
“那些小案,就有巡捕司處理,但必須報備縣衙通判,進行復審,而發生了重大的案子,就只能由通判審理,縣衙復核,巡捕司就是為了協助縣衙管理城池的,就歸在通判的手下吧!”
李嘉想了了,巡捕司雖然官位小,但職責重,如果由縣令或者知州管理,他們已經有了巡檢營,如果再加上巡捕司,那么必然就會一家獨大,這不符合大小相制的原理,所以他強調道。
“對了,薛遠你可認識?”李嘉突然問道。
“長沙縣丞?八品之官,陛下怎么認識的?難道此人與皇帝相熟?”刁廣諄心中一驚,他認真地說道:
“此人乃長沙縣丞,正八品,前不久從朗州而來,聽聞是大儒楊文靖之徒,又被舉薦,于是就成了縣丞!”
“原來如此,你下去吧!莫要朕失望!”李嘉揮揮手,語重心長地說道,令刁廣諄心中一驚,后怕不已。
原來是之前自己拜訪楊文靖之后,其舉薦的幾個弟子,隨手安排,沒想到卻在長沙縣,著實有些意外。
李嘉喝了口茶,說了那么多,浪費了不少口水。
“諾!”刁廣諄心思頗為沉重,第一次被皇帝呵斥,心中著實不安,這個薛遠關系倒是通天,當一個小縣丞著實可惜了。
那些胥吏著實大膽,竟然敢行當街勒索,簡直是膽大妄為,關鍵是,還剛好被皇帝瞧見了,這不是找死嗎?
刁廣諄氣勢洶洶地回到自己的知府衙門,這是原先就是長沙府衙,只是管理范圍從潭州數縣,擴充到數州,后院也在不斷地擴建,不然就配不上自己的身份。
新設的潭州刺史,無奈只能占據了長沙縣衙,處理潭州數縣的事務,最苦逼的長沙縣衙令,只能在縣衙旁選了一個宅院,草草了事。
“來人!”刁廣諄大聲說道:“去,寫一封彈劾!”
“府君,不知所謂何人,又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