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不顧身體的虛弱,劉巖直直地看著那些交趾叛將,一想起自己重視的兒子劉洪操陷于軍陣而亡,瞬間虎目如炬。
“游擊將軍劉勉斷后,后軍變前軍,即日啟程回京,走吧!走吧,都走吧……”
“卑職遵命——”一個瘦弱且精干的將軍向前一跪,嚴肅的答道。
屹立了近一刻鐘,雖然心有不甘,但被酒色掏空的身體已經向他提出了抗議,搖了搖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模糊的身影,似乎要記住這個弒子的兇手,皇帝陛下這才無奈的在侍女攙扶下,緩緩離去。
“交趾難復中國矣——”御國二十余年,想到晚年遭受如此屈辱,劉巖心中為之一痛。
圍觀的眾將也為之舒了口氣,長久的安逸,讓這些將領開始害怕戰爭,再加上白藤江的天險,讓這些將領為之膽怯,尤其是交王劉洪操戰死,更令人膽寒。
打仗一點也不痛快,風餐露宿,沒有美人和美酒,心里瞬間空落落的,聞言,將軍們瞬間心中竊喜不已。
“呼——”隨著南漢君臣的退去,船艦上的自領為清海軍節度使的吳權,以及諸將,也不禁為之長舒口氣。
劉巖南海霸主的名聲太過于響亮,哪怕已經老邁,但依舊令清海軍眾人膽寒。
“呵,所謂的南海霸主,已經老了!”吳權搖了搖頭,回過頭,對著諸將笑著說道,一臉的不屑一顧。
“劉巖老了!”
“什么大漢,不值一提!”
“我們應該主動出擊,打倒這頭病虎!”
…………
諸將出身交趾,見識哪有多深,聽到統帥這樣說,此刻終于真正的放下了心,紛紛口出狂言,附和起來。
“大業可期——”瞧著麾下諸將一臉欽佩的表情,吳權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為之一動。
借著為前節度使楊藝廷報仇的名義聚攏諸將,殺了皎公羨,阻擊了嶺南劉巖,威望由此到達了頂峰。
小小的清海軍節度使、安南都護已經不能令他滿足,更何況,瞧著病虎劉巖皇帝那奢華氣派的生活,令他心中火熱難耐。
況且,自唐亡以來,天下紛爭,封土列王者不可勝數,為什么交趾不可?
于是,939年春,吳權稱王,立楊廷藝女為后,定都古螺,未定王號。
為了奠立長久之業,他又整頓國內政治,仿漢,置百官,制朝儀,定服色。
至此,越南日益遠離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