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閩地一直如同一座孤島,開發不及巴蜀,土地也不肥沃,只有經商,才算活了一條路。
福建到處是山,左邊武夷山,右邊大海,只有北邊的浙江,南邊的廣東,才算是一條通道。
福州是吳越的地盤,嶺南又被偽國占據,皇甫繼勛很可憐,只能從江西翻閱而過。
先是坐船,逆江而上到鄱陽湖,抵達洪州,再從贛水而上,到吉州,再到虔州,從而東去,從章水,直達汀州,如此之麻煩。
洪州時,浩浩蕩蕩的大軍,自然讓洪州百姓捏了一把汗,畢竟兵匪之說,不是假話,搶奪欺壓百姓,乃是常事。
而咱們的南都留守,怎么會讓他們進城,林仁肇直接拒絕讓神衛軍進城,但還算是留有一線余地,空出了一座軍營。
“該死!這林仁肇無法無天了!”皇甫繼勛看了一眼殘舊的軍營,不由得罵道:“老子辛辛苦苦為國效力,征戰沙場,竟然去往城里喝口酒都不讓,簡直豈有此理。”
坐了好幾天的船,皇甫繼勛著實有些厭惡,就想去青樓中耍幾下,林仁肇竟然不讓進城,著實氣壞了他。
“統軍,這洪都可是咱們的糧草轉運之地,若是得罪了他,咱們都沒糧食吃了!”一旁的校尉連忙勸說道。
“呸,老子暫且忍他一時,去,派人給他說,要一百頭豬,五百壇酒。”
“真是無恥混蛋!”聽到皇甫繼勛的說辭,林仁肇著實有些驚詫,他聽聞打仗有要糧草的,有要箭矢武器的,還真是沒有見中途要酒的。
“這樣的無能之將,怎可為帥呢?”
林仁肇覺得,派遣這樣的人去往汀州,簡直是錯誤的選擇,但朝廷任命下來了,他又能怎么辦?
還不是只能配合,積極提供糧草。
吃飽喝足后,皇甫繼勛繼續上路,贛水還算寬闊,所以一路上倒是免了許多困難,糧草轉運到了方便。
到了吉州,皇甫繼勛又聽到一個壞消息,建州也被偽國攻克了。
閩國五州,泉、漳、汀、建,都被其占據,只有吳越所據有的福州還在,而從建州分出的劍州自然也不出例外,被攻占了。
“也就是說,某去閩地,是孤軍奮戰,并無援軍咯?”皇甫繼勛沉默了,也不知該如何來形容他自己的心情。
孤軍奮戰,地形崎嶇,兵卒軟弱,這還怎么打?
當然,兵卒軟弱是他自己臆想的,其實神衛軍作為南唐的主力,雖然一直耽于訓練,但作為舉國之力建立的精銳,只是對于中原恐懼,對于南方的小國,絲毫不懼。
在這些兵卒眼里,天底下能戰的只有中原,偽國多大,兵馬多少,都不清楚,但卻有著南方第一大國的驕傲。
待在吉州,足足超過了三天,皇甫繼勛一直按兵不動,直旁撫州上下急的火燒眉毛。
這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庫房里沒多少存糧,您這兩萬大軍人吃馬嚼的,哪個受得了?
無奈,皇甫繼勛還是要臉的,皇甫家的威名,不能墜落,所以,大軍又出發了,兩日功夫,數百里地,逆贛水而上,來到了虔州。
這個皇甫繼勛首戰失利的地方。
當然,他有失利的理由,潘崇徹的威名,誰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