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唐軍的統帥,自從占據金陵后,李信已經事實上的成為了金陵城的留守,開始有條不紊的治理這座江南大城。
對于金陵這座城市,鑒于其數百年來的政治地位,所以,李信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甚至,在他的猜想中,這座城市可以說是將來的帝都。
什么?遷都長沙才一年,就又要遷都了?
聽上去匪夷所思,但江南富裕,江西又是糧倉,雖然失去了淮南重地,防御有點不及,但水師厲害,中原都不一定能夠過長江。
皇宮大內暫且不急,一切以安穩為重,其他的坊市,則需要陸續開放,蜷縮了數日,整個金陵城已經迫不及待了,他自然得順應民心。
“伯爺!”這時,有人進來匯報。
“怎么了?”托皇帝的福,李信能識得數千字,有經過幾年的調教學習,自然對于軍務政務能進行有效的處理了。
“軍營外,有一對夫婦,帶著十幾具尸體,正在哭喊,說是咱們的人,將他們丈人一家給殺害了!”
“這等小事也來找我,讓憲兵隊的人去核實,該怎么辦的,就怎么辦!”李信頭也不抬,直接吩咐道。
有鑒于這個亂世兵匪行為,哪怕已經訓練統帥了這只軍隊多日,但李信內心深處,還是有刻板印象的,第一時間就覺得是軍隊的錯。
“等等,這兩人是直接來到了軍營前?誰給他們那么大的膽子?”李信突然地就察覺了不好,這要是平日里倒也屬正常,但此時卻剛占據金陵城,不過一日功夫,這些百姓竟然敢直接告狀,不符常理。
“走,咱們去看看!”李信放下手中的筆,冷笑道:“某倒是要瞧瞧,到底是何等手段!”
隨即,李信就與憲兵隊一起,來到了軍營外,果然見到了一群人,而且,還有十幾具尸首,議論紛紛,為之側目。
“你乃何人?”荊南衛憲兵隊指揮的白晉直接問詢道,他模樣端正,鼻梁高挺,兩道劍眉,令人生畏。
“將軍明鑒,我乃是城南的一個綢緞鋪的掌柜,此女子正是我的內人,昨日內人一家老小,十幾口人,慘遭殺害,所以特地來申冤!”
男人口齒還算伶俐,雖然有些慌張,但依舊強制鎮定地說道。
俏麗麻衣的女子,則只是一味的輕聲抽泣著,模樣可憐的緊,讓人心生憐憫。
“申冤?你可找錯地方了,這里可是軍營,申冤可去衙門即可!”白晉冷笑一聲,說道。
“可,內人一家,卻是被貴軍殺害的呀!昨日王師可言明不得隨意劫掠殺害百姓,今日怎么又不管了?”
男子伸著脖子,臉色漲紅,頗為委屈的模樣。
“你倒是找對了,殺人償命倒是我們王師的慣例!”白晉笑了笑,又仔細看了一眼這十幾具尸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倒是齊整。
一個個身體上都被桶了好幾道口子,極為凄慘,臉色猙獰。
傷口倒是看不出什么,反正肯定是他殺。
只是,仔細看去,這十幾個男女,有的眉目白凈,有的皮膚黝黑,雖然勉強湊成了一家子,但仔細看下,還是能有所區別的。
憲兵隊需要核實人頭,對于尸體的研究,已經走向了前列,僅次于大夫和仵作。
“將這個東西交給他!”瞧著有些許喜色又皺眉的白晉,一旁察看的李信接過射聲司遞過來的東西,又讓人交給憲兵隊,隨即又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