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去惹那罷黜使了,聽著名字,我就牙疼!”轉運使武堂嘆了口氣,肥肉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連忙擺手道:
“這些人,就是活神仙,風雨不侵,刀槍不入,許多人,沒被查到,只是去聯系感情,送點土特產,就被人家查個干凈,遭了秧!”
“咱們這叫做自投羅網,可不能學!”
聽到這,高墨也只能無奈地說道:“這可如何是好?縣衙中,盡是一些奸猾胥吏,與地方豪族勾結頗深,今夏咱們以為夏糧多了不少,就盡在掌握了,誰知,東湖上,竟然有了紕漏!”
“東湖北接長江,與黃州各江而望,乃是上好的水上通道,咱們的鄂州,以及江西各州縣的物產,都能北上輸送,而中原的東西,也能進來!”
武堂認真地分析道:“自淮南十四州三十縣,盡割中原后,此地就是重要的水上通道,私鹽,茶,布,鐵等,鄂州、八縣,皆以為通,若是咱們來收,一年最起碼,也得三萬貫了!”
“三萬貫?”高墨驚了,這真是巨大的收益,按照規矩,朝廷五,縣三,州、府各一,武昌縣起碼得分上九千貫。
而武昌縣除了糧以外,其他的商稅分下,也不過兩千來貫,這要是稅關劃歸轉運使司,武昌縣真得富得流油了。
“起碼得五年光景了,地方豪族怎么可能收手?”
光是稅就三萬貫,那么其他的利潤,起碼得翻個兩倍吧,高墨覺得,地方豪右,絕對舍棄不了這條商道,以及稅關。
“咱們兩人,不過是去年新近而來,地方豪右早就放蕩多年,怎可罷休?”
說著,高墨看著武堂,等待這位轉運使的回答。
縣衙中的衙役們,對于東湖附近的豪右,早就難以割舍,皮肉不分,怎么可能對轉方向對付豪右,所以縣衙自然是沒法子了,只能指望轉運使司。
“哎,我這就更難了!”武堂無奈道:“今歲,還是胡總使帶著幾千兵馬坐鎮,才堪堪將夏稅收好,秋稅如今,也不知能否落下,咱不過幾十個稅丁,能做甚?”
“再說咱們沒有水師,也做不了事!”
“要不,縣尊先可以好言相勸,若是不從,咱們可以動用巡檢營?”
“巡檢營?”高墨驚訝道:“不過區區三百人,能做個甚?妄動刀兵,我吃不了兜著走!”
“巡檢營雖然不多,但可是訓練有素,營正可是禁軍都頭出身,本領高,剩下的,我可以用豪族抗稅為名,請求武昌縣動用巡檢營協助,這樣一來,上頭就有了交代了!”
武堂一臉從容,說道:“只要咱們秋稅大增,州、府定然歡喜,會為我等隱瞞一二的,到時候就無人怪罪了。”
“此法倒是妙不可言!”高墨心中歡喜這法子的確完美,不由得雙眼放光:“就這么辦了!”
大橋鄉,周府,如今已經陸陸續續聚集了不少的豪族當家人,周老爺子親自出來待客。
“諸位,縣衙傳來消息,那轉運使貪得無厭,竟然勾結縣衙,準備將咱們的稅關收回,讓朝廷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