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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唐軍也注意到宋軍螞蟻搬家似的運糧,不由得大吃一驚。
“這石守信這般存糧,想必是城中糧食不多了。”
潘崇徹頗為驚喜道:“不過,人家還能運糧回來,證明咱們還是有所漏洞的。”
“也是沒法子!”劉光義隨口說道:“宋兵不愛惜馬力,民夫,細雨下運送糧食,怎么雨天要是去了,折損兵卒是小,但馬匹倒了可就不好了。”
“馬匹雖重,但也不能放過其運糧。”
潘崇徹倒是知曉朝廷有了養馬地,一年供應五六千匹戰馬是沒有問題的,所以在南方,馬匹也不算珍貴,所以他毫不吝惜:
“既然宋兵不怕,咱們也不怕,哪怕是下雨天,也要與我去巡邏,查勘,若是發覺其糧隊,一律搶奪,正好也能補充咱們的糧食,畢竟江陵距此也有好幾百里呢!”
“部署!”曹彬此時拱手說道:“襄州乃是山南東道治所,咱們兵力不足,難以圍困,但襄州兵卒廣,地方必然空虛,咱們不如直接派遣騎兵橫掃那些州縣,一來補充糧食,二來削減襄州糧道,三來,也能征集一些民兵,合圍襄陽。”
“哦?”潘崇徹來了興致,他興奮地說道:“你這是在削減其羽翼啊!”
走了幾步,他投目與帳外,就算是屢次平壓,但依舊有許多的坑洞,他又望了望軍營。
淅淅瀝瀝的小雨不斷地下著,將整個軍營籠罩,軍營仿若是水池,而軍帳就如同一座座島嶼,只有它們才是干燥的。
“既然咱們兵力不足,那就換一種方式,來將襄州城圍困。”
其他的將校都來了興致,他們想不出,兵力不足怎么來圍困襄州。
潘崇徹搖頭晃腦,興奮地說道:“咱們一邊派遣騎兵,進占州縣,一邊則收斂青壯,圍著襄州城,修一條小河,也可以說是溝渠,只要兩丈長,半丈深,足以陷戰馬即可。”
“襄州城長九里,其有一面是沔水,所以只要修三面,最多也不過二三十里,民夫加上輜重營,一個月就足以。”
“到時候,整個襄州,就成了一座島嶼,被圍困在渠溝之中,咱們短缺其糧道,活活的能將其餓死。”
“到時候不用咱們打,其不戰自潰。”
潘崇徹興奮道:“到時候,咱們還可以圍點打援。”
“這絕對是個好主意。”曹彬立馬附和道。
“末將贊同——”
“部署真是天縱奇才——”
將校們紛紛贊嘆,雖然費事了些許,但只是輜重營與民夫的事,只要戰兵不勞作,一切都無所謂。
“襄州城不會任由咱們挖的,肯定回來襲擾。”
有人提出異議。
“沒關系。”潘崇徹擺擺手,說道:“到時候咱們騎兵在側,拋石車隨時預備,我就不信,其騎兵損失慘重,還敢再來對戰。”
“況且,雨中作戰,宋軍禁軍是北人,是扛不住的,咱們優勢很大,定然能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