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也是如此,他把非客戶,也就是形勢戶,擴大到了功名階級,雖然限制的田畝數量,但誰會自己銬自己?最后還不是濫用。
唐、宋,明,清,一脈相承罷了。
李嘉如今編戶,不非良賤都得納稅,可謂是曠古爍今,
實話來說,這比所謂的攤丁入畝還要厲害。
只是,他的這部分措施,戶不分良賤等,與大唐疏議相背離了。
于是,官吏們按照條章辦事,但那些有學問的直接把大唐疏議拿出來,直接指出這般的不合理性。
也就是無法可依。
雖然說古代的法律條文,基本上跟百姓沒什么關系,畢竟字數太多,普通人哪里知曉,但架不住讀書人聰明,他們可不好糊弄。
李嘉恍然,自己忘卻了編撰律法了,他思量片刻,沉聲道:“時事過遷,大唐疏議擬定過去了數百年,已經不合時宜,確實要重新編撰了。”
“不過,戶不非良賤,卻是既定方針,你告訴那些人,就算是國丈,朕弟弟衛王,也得納稅,公侯伯子男,勛貴賞賜的田畝,一個個的也得納稅。”
“這天下,哪怕是朕的皇莊,也是一五一十的納稅,他們豈能跑掉?”
“至于新的律法,已經準備編撰,暫且用一用大唐疏議罷了!”
“微臣知曉,定然傳達下去!”
蕭儼沉聲應下,氣勢倒是十足,顯然,其已經下定了決心。
廉吏又加上干吏,果真是不容小覷。
皇帝又繼續言語道:“山東府的徭役,這兩年就全免了,兩年賦稅減半,恢復一些元氣。”
“不過,如今我來山東府,除了看看地方是否安靖,更是為了查探一番土地問題。”
聞言,山東府上下為之震,這下真的觸及到了核心問題了。
“大唐復立,朝廷中的戶薄根本就做不得數,地方官吏上下隱瞞,奸猾搗亂,朕從地方而來,哪里不清楚?”
皇帝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之情,大肆抨擊道:“貪猾之吏,才促使山東府大亂數月,死傷數十萬,所謂的治民先治吏,無外如是。”
“此次來山東府,官田,荒田,民田,須得細細調查清楚明白,王相公——”
“微臣在——”王溥眉頭一跳,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份,連忙站出,不再擔任透明人的角色。
“調查山東府官田之事,由你督辦,另外的田地勘察,也由你查缺補漏,我不想得到一份滿是大概,差不多的奏本。”
“另外,我與你生殺大權,七品以下,先斬后奏,我倒是要看看,這山東府,到底有何名堂。”
皇帝的話,擲地有聲,語氣之嚴苛,讓人畏懼,即使是蕭儼,也被這股氣勢嚇到:
“如此,山東府平靜不過數月,又得大動蕩了,難怪有兩個宰相隨行……”
搖了搖頭,蕭儼又反應過來,自己何必為貪官污吏焦慮,兔死狐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