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氣?”楊業氣笑了,不由得說道:“定難軍難道還想把北庭都護府吞了不成?六軍州之地,它敢吞下?憑什么吞下?”
河套地區,如此重要的地界大唐經營了數百年,怎么可能輕易地交給黨項人這不是助其膨脹嗎?
除非朝廷昏了頭,不然絕對不會如此行徑。
“定難軍割據太久,早就忘了分寸,這一切,得由你拿捏了,我管不了了。”
李繼勛搖搖頭,隨即又與他言語了幾句,第二天,就帶著近半的山西兵馬,開啟了歸程。
剩余的一萬多人,則留下豐州,駐守這片肥沃的河套平原,等到本地兵馬大成,他們就能歸鄉了。
沒有他們的震懾,北庭都護府就是虛妄。
李光睿目送李繼勛離去,望著這片白云下,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平原,他不由得露出貪婪之色:“多么好的地方,水源充足,土地肥沃,臨近草原,是上天賜予黨項人最好的禮物!”
與銀夏四州相比,豐州等地更加的富饒,而且,處于草原絲綢之路上,財帛等,也是享用不盡,比固守在銀夏地區好太多了。
孫釗加了中書門下三品后,正式榮升為首相,鄧斌位置上升一位,依舊同平章事。
而對于王溥來說,則是大喜事。
他從第三級宰相的權知中書事,升為同平章事,權勢和地位大為提升,不可同日而語。
魏仁浦與趙普二人,則依舊是權知中書事,只是權力分配上,多了一些,畢竟宰相的位置,從六位變成了五位。
理論上人數越少,權力越大。
皇帝似乎無意再增添相位,保持著五位宰相,朝廷內外也漸漸安穩下來。
而遠在豐州,楊業等人,也收到了朝廷的獎賞,李繼勛為首的眾人,紛紛感到高興,將士們也喜笑顏開,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作為北庭大都護,楊業卻比較忙碌。
河套六軍州,上十萬人,許多的奴隸需要解放,許多的敵人需要清理,庶務,軍事,他一把抓,這可真的要他的老命。
就在他挑燈夜讀時,李繼勛走了進來。
“李都督,快坐——”楊業連忙迎了上去,笑容滿面。
“我今次來,就是與你告別的。”
李繼勛神情放松道,他五十五歲的年紀,能夠再以副都督,伯爵,退下,真的是無憾了。
看了一眼楊業疲憊的模樣,他不由得說道:“能文能武,方可是大將,看來,楊都護還得多多學習一番,莫要亂了陣腳。”
“唉,哪里的話!”楊業苦笑道:“一經手,才知覺這北庭都護府還真不容易,陛下與朝廷還來了行文,要我派遣人手,看看能否通行至歸義軍,這般上千里的路途,如何遣人,行軍都是難題。”
“去瓜州之事,你就言語,正在派遣人手,只是荒漠太多,部落叢生,契丹人賊心不死,四處騷擾……”
李繼勛說道:“這般一來,朝廷知曉了難處,就不再催促了,到時候就可以從容交差了。”
“多謝都督指點!”楊業恍然大悟,隨即拜下。
“朝廷只會居高臨下的計劃規劃,不曉得地方的困境,咱們也不能反駁,只能應付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