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接受這個設定,就當我可以做到,甚至已經做到了這一點。然后,我們在這個基礎上,往下談如何了結這次的事情,在蘭方與泰國繼續睦鄰友好的氛圍下,同舟共濟。”
杜拉德想了想,確實沒必要糾結:“好吧,我可以不糾結之前的事情,也可以把你的善意向國內傳達,甚至可以跟國內的媒體打招呼,讓他們將來不要怨恨蘭方,在報道口徑上,把你跟索羅斯充分區分開來。這樣,你應該滿意了吧。”
杜拉德知道,要顧鯤平倉,肯定要首先打消顧鯤在沽恩市義方面的疑慮。再說如今有求于人,只要顧鯤賺錢到此為止,給他徹底洗白名聲,又有何不可呢。
同時,站在顧鯤的角度,其實泰國人是否恨他,倒是沒那么要緊。
問題的關鍵在于,顧鯤知道索羅斯即使做空泰銖結束后,也是不會收手的,將來還會對其他東南亞國家的貨幣出手。
如果不跟索羅斯劃清界限、不讓泰國官方高調承認他是善意投資者,后續很可能導致其他東南亞國家遇到同樣的災難時,也恨上蘭方,以及仇恨他顧鯤個人。
一旦涉及到整個東南亞,那么輿論和民間形象就變得很重要了。
顧鯤不想最后跟索羅斯翻臉的時候,被認為是一個反復無常臨陣倒戈的小人,更不希望將來挾東南亞人民的民族情緒以自重、自保時,被人識破。
雙方就在這樣的默契中斡旋、相互試探,終于敲定了合作細節。
顧鯤最終一錘定音:“既然你們答應把我塑造成引領東南亞各國抵御黑手的先行者,我會在11月初,盡快平倉我手上的泰銖做空期權。不過,我會確保你們分步、同期履約的。你們的各項媒體宣傳,必須跟上。”
顧鯤知道,歷史上索羅斯窮盡全力,也就把泰銖打壓到大約貶值60%的程度,也就是從25銖兌1美元,壓到60銖兌1美元。
而現在已經跌到53銖兌1美元了。等到再過幾天11月初,估計肯定在55銖以下。顧鯤到時候賣掉,既能收獲“成功幫助泰銖止跌”的美名,扮演逼停索羅斯的英雄。
同時又沒怎么耽誤賺錢,該撈的都撈夠了,美名完全是憑空白拿的。
他的十幾億美元本金、五倍以上的杠桿,放在平時,其實也不算多重要,是不夠格讓泰國財政有關部門找上門來這樣懇求的。
但此時此刻,泰國人和索羅斯,就像是玄幻文里的海大富和假太后一樣,在那兒內力全開對掌,只要出現一個韋小寶,哪怕韋小寶武功低微,也是他幫誰誰就能贏,所以這個第三方勢力的重要性就非常凸顯了。
何況顧鯤的“武功”,絕對比韋小寶強多了,怎么也得是個茅十八吧。被泰國方面言聽計從求合作,這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