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府覺得自打再度來到修羅道之后,所有的一切都開始變得匪夷所思起來。
“我曾聽過這天下有一種人能將自己的短處練成自己的長處。”葉白荷輕聲呢喃:“有人缺了一條手臂,反而能練成獨步天下的獨手刀,有人缺了一只耳朵,剩下的一只耳朵卻比誰都聽的更清楚,難保這瘸子不會將自己的一條腿練的比別人兩條腿都跑的更快。”
二人再度回到發布任務的洞府之后,發布的任務還在最頂端懸掛,而地榜之上蠻牛這兩個字卻再也不存在,被人以無上指力撫平,寫下雙刀二字。
“他的速度也委實太快了一點,非但逃出我二人視線,還有多余的時間做成這件事情,看來我果真低估了這個只有一條腿的家伙,也許他跟那個駝背老人是一伙的,一個是灰鼠,那么另一個人又是誰?”
張鳳府想的不禁有些頭大,難不成是自己二人來了修羅道便走漏了消息,故此才有人故意設計陷阱引自己二人入坑?
可為什么要讓自己二人上這個地榜呢?
也許答案就在這地榜之上。
張鳳府再度打量四面墻壁時候并沒發現任何不妥,最為上面的還是那個叫黃泉的家伙,最下面的也依舊是……嗯?不對。
最下面的不再是蘭亭,取而代之是一個根本沒有聽過的人名字,蘭亭名字往上浮動了不少。
“難道這家伙終于開始發力了?”
比起急于弄清楚那瘸子和駝背老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張鳳府更想知道那年輕劍客在眾目睽睽之下滾了出去任務堂之后又殺了什么人,或者又殺了幾個人?
地榜對于戰績排名,上升到地榜前基本只剩下數字,而在十之下才有具體的名字,任務
張鳳府看到蘭亭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又干掉了三個不知名的家伙,名字往上浮動三個,如果有人問這個叫蘭亭的家伙究竟是誰,什么來歷,未必有人能回答上來,可如果有人問之前那個在蠻牛威脅之下屁顛屁顛滾出任務堂的落魄劍客在哪里,十個人當中最起碼有九個人能回答出來。
世事便是如此,人們記著的不會是你叫什么名字,只會是你曾經出過什么糗,做過什么丟人的事情。
“現在看來似乎這修羅道的人都不太靠譜,處處充滿詭異,我們能相信的人不超過四個。”
張鳳府掰算著手指頭。
“江門三鬼,蘭亭,就這四個人。”
葉白荷不再問一個毫無血性的劍客如何就值得相信了,倒是對江門三鬼頗為好奇。
“你居然敢相信幾個想要你性命的殺手。”
張鳳府道:“且不說現在究竟是誰要誰的命,單單是他江門五鬼四個字,都不會說假話騙人,畢竟你可曾見過一個雙手沾滿血腥大人在要殺一個小孩兒的時候還故意哄騙這個小孩?大人根本沒必要,你說是不是?”
“你把江門五鬼比喻成大人,將你自己比喻成小孩?這可真是一個不太恰當的比喻。”
葉白荷不禁輕笑。
“畢竟你這個小孩可是生生殺了兩只鬼,重創了一只鬼,這等本事還敢說自己是小孩?”
張鳳府點點頭道:“我的確就是一個小孩,我自認為江湖經驗豐富,可到了這修羅道之后才發現我的那些心思跟生活在修羅道的這一窟鬼比起來連小孩都不如,如果非要說我跟別的小孩有什么不同,也不是沒有。”
“哦?究竟有什么不同?”葉白荷好奇。
張鳳府咧嘴笑道:“可能因為我是一個拿刀的小孩。”
葉白荷嘴角動了動,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什么,因
(本章未完,請翻頁)
為她果真如同張鳳府所言那般輕易的找到了那個年輕劍客,找到劍客的時候他正在修羅道一條羊腸小道上孜孜不倦,手里捧著一本劍譜,那劍譜不再是《碧波亭洗劍錄》,而是一本名為《天絕九劍》的劍譜,這劍譜張鳳府也曾聽過,比《碧波亭洗劍錄》高明不到哪里去,用三條人命去換這樣一本劍譜,張鳳府有些替那三個死在劍客劍下的孤魂野鬼感到悲哀。
可即便是如此一本劍譜,在劍客眼里卻好似有無窮的吸引力,一字一句,反復咀嚼,某些不明白的地方甚至念出了聲音,連周圍多了兩個人都渾然未覺,其身旁正放著那把不能算是劍的破銅爛鐵,安安靜靜待在一旁,像是一條惡犬守護著它的主人,又像是一位絕代佳人安靜待在自己郎君身旁伴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