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是他來鬧事,沒有其他原因?”徐震打量著蹲在客廳墻角,雙手拷住抱頭的中年人,對身邊的趙磊問道。
趙磊聳聳肩,把剛刷完火箭的手機收起來:“查了一下,這家伙是蘇鶴卿雇的保姆的姘頭,賭錢輸紅了眼,又從保姆嘴里得知蘇鶴卿下午陪她收養的兒子去上興趣課,所以準備入室盜竊,沒想到蘇鶴卿下午沒有去,那家伙還以為家里沒人,撬不開之后,瘋狂撞門。”
徐震重重吐出一口氣,擺擺手:“讓派出所的兄弟把這家伙帶回去慢慢審,審的仔細點兒。”
“知道了,師父。”趙磊過去拎著中年人走出了蘇鶴卿家的大門。
徐震轉身走向寬大客廳另一邊沙發上驚魂未定的蘇鶴卿,蘇鶴卿臉色有些憔悴,看到徐震走過來,淡淡的自嘲一笑:
“狄震寰一死,誰都敢對我們孤兒寡母動手腳了。”
徐震坐到蘇鶴卿旁邊的空位上,掏出煙盒點了顆香煙,點完之后才看向蘇鶴卿:
“忘了問了,能吸煙嗎?”
蘇鶴卿直起身,動作優雅的從沙發前的矮幾抽屜里取出一個精致的水晶煙灰缸。
“有人打電話給我,說狄震宇要來找你,我打電話給你,你說你在家里,然后這個男人就冒出來撞門,奇怪嗎?”徐震叼著煙,側過臉盯著蘇鶴卿問道。
蘇鶴卿哪怕只看側臉也無可挑剔,聽到徐震的話,蘇鶴卿眼睛看向徐震:
“你是警官,你問我覺得奇怪?”
“反正我覺得奇怪,我有個大膽的假設,要是你花了兩百萬殺死自己男人,我覺得就沒有奇怪的地方了,一切都會看起來順理成章。”徐震把煙灰朝著煙灰缸里彈了一下,收回目光,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蘇鶴卿像是智商受到侮辱,扭過頭去不看徐震。
“既然不是你殺死狄震寰,那就有個更離奇的假設,你和那個殺死你男人的祝三愿,勾搭上了?你倆有一腿,他器大活好,讓你肯出手幫忙把我調虎離山引回來?”徐震粗俗的朝蘇鶴卿說道。
蘇鶴卿轉回身,眼神憤怒的瞪著徐震,深吸了一口氣,最后拿過徐震放在茶幾上的煙盒,自己叼著煙點點燃,吸了一口,才抖著嗓音說道:“徐警官,我……敢嗎?一舉一動不是受警察盯著,就是受他那些手下盯著,邙山市,有誰敢碰他狄震寰的女人?他弟弟不過是對我說話放肆了點,什么下場你也看見了,再退一步,我跟他過了這么久,怎么狠得下心?”
“大哥的女人不好當哈,不過你既然享了榮華富貴,就得受得住冷嘲熱諷,這么一大筆遺產白白落在手里,蘇鶴卿,換成誰都忍不住想你有沒有動過心思,西游記里的唐僧那么膽小,慈悲,都能剜了他那個便宜后爹的心肝,這世上哪還有人能說狠不下心來?你跟祝三愿,有沒有聯系?”徐震眼睛注意著蘇鶴卿的動作表情,察言觀色,目光陰陰的看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蘇鶴卿的楚楚可憐,溫婉動人,在徐震眼中完全不存在,無論蘇鶴卿說了多少自嘲,哀傷,委屈的話,他只關心他需要注意的問題。
“沒有。”蘇鶴卿呼出一口氣,說道。
“蘇鶴卿,別人……”徐震站起身,想朝外走去,走了兩步轉身似乎想說些什么,可是剛一開口,外面突然砰的傳來一聲響,嚇得蘇鶴卿手里煙灰抖了一下,落在名貴的地毯上。
似乎是玻璃瓶摔在地面上的聲音。
徐震走出去時,正看到七喜拎著一打拆開的瓶裝廬陽宮啤酒,正用鑰匙開著對面祝三愿家的防盜門,徐震面前一地玻璃碎屑,浸泡在酒液和泡沫中。
七喜聽到腳步聲和開門聲,眼神桀驁的看了眼徐震,繼續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