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君子一言?”
“閉嘴!如果你再啰嗦,我就改主意。”
沈致遠立馬捂嘴,用得依舊是那塊汗巾。
“說說今日在街上是怎么回事?”
“……。”
“還有,吳莊發生什么事了?我爹和幺妹怎么會住這?”
“……。”
“說話啊?”
“你叫我閉嘴的。”
吳爭無語,死死地盯著沈致遠。
沈致遠怕了,“他們都以為你死了。”
“他們是誰?”
“黃伯彥、陳秉申,還有……黃縣令。”
黃伯彥祖居余姚,三十年前遷居始寧鎮,紹興府有名的絲織大戶。
陳秉申上虞土著,也是紹興府有名的茶葉大戶。
可這黃縣令,吳爭卻沒有任何印象。
“黃縣令來上虞多久了?”
“三年吧,你當年一走,幾個月后,黃縣令就上任了。你可能不知道,黃縣令是黃伯彥的族弟。還有,今日在城隍廟前那混蛋,就是黃縣令的兒子黃全福。”
“繼續說。”
“呃……。那我從頭說?”
“說。”
“三個月前,從北邊傳來消息,說是嘉定府被清軍占了。”
“唔。”
“黃伯彥、陳秉申勾結黃縣令,以你和你叔投降了清軍之名,查封了吳莊。”
“放屁。”二憨大罵道,“我家二老爺和少爺奮勇殺敵,豈會投降韃子?”
沈致遠吶吶道:“我自然是不信的。可始寧鎮人信,連你爹也信了。”
吳爭臉色鐵青,向二憨道:“別插嘴,聽致遠說。”
沈致遠道:“吳莊查封之后,你爹向黃縣令使了銀子,總算是保住了吳家祠堂,所以就住到祠堂來了。”
“誰占了吳莊?”
“黃縣令得了吳家八百畝地,黃伯彥得了吳莊,陳秉申得了吳家在始寧街的十幾家鋪子。”
“吳莊現在有人住嗎?”
“那倒沒有,事沒多久,聽說黃伯彥正在招募匠人,說是要重新改建吳莊。”
吳爭恨得咬牙切齒。
“那今日大街上是怎么回事?”
沈致遠變得義憤填膺,“那是黃全福那登徒子垂涎你妹的美色,從吳莊被查封之后,你爹和你妹為生計所迫,常拿些首飾去始寧街變賣,被黃全福遇上過兩次,他便起了歹心。”
“你妹!”吳爭怒懟道,“你就不能幫襯著點?”
沈致遠睜著那只紅腫的眼,雖然不知道吳爭為什么懟“你妹”,他委屈地說道:“我是有幫襯來著,只是你知道的,我爹就給二兩月例錢。這三月,我一拿到銀子就給你爹送來,可每次你爹死活不肯收,我有啥辦法?”
吳爭怒意稍減,“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