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候此話,本宮聽不懂!靖海候有功于朝,本宮獎賞還來不及,怎會不能容忍你?你今日匆匆而來,就為莫名其妙指責本宮嗎?本宮倒是想問問,你在紹興府危急存亡之時,可曾經想過自己是個臣子,無視朝廷、無視本宮的安危,執意北伐而不回援,你可知本宮心里如何想?”
吳爭為之一愕,繼而怒起,“這么說,殿下認為臣確有取死之道?”
朱媺娖“噌”地站起,怒道:“本宮何曾說過你有取死之道?本宮只是想提醒你,反省自己為臣之道。”
說完,竟顧自己拂袖而去。
吳爭瞬間石化,不對,這肯定不對。
如果真是朱媺娖使兇殺人,那么按常理被自己當面責問之后,她應該是惱羞成怒,或者在反指自己缺失之后,喝令近衛拿人。
話說到這個份上,一切遮羞都已經沒用。
剩下的就是刀兵相見。
無論曾經再怎么親近,撕破臉皮之后,就只有猙獰了。
吳爭此來,就是想當面鑼對面鼓地說清楚。
來之前,吳爭也是做了準備的,就是防備朱媺娖在撕破臉之后,下令對自己不利。
可現在的結果完全出乎吳爭的意料。
在自己點穿此事之后,朱媺娖雖然反指自己缺失,但最后竟拂袖而去,沒有下令捉拿自己。
這非常不妥。
因為如果真是朱媺娖指兇行刺,那么在自己點穿之后,朱媺娖應該很清楚,雙方之間已經沒有一絲可遮掩的了,剩下就是你死我活的結局。
這個時候不下令抓人,任由吳爭離開,那就是自尋死路。
因為吳爭在山寨的威望和實力,足以毀滅朱媺娖乃至整個朝廷。
只有將吳爭抓在手中,才能挾制吳爭麾下的行動。
就在吳爭看著朱媺娖離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時。
朱媺娖身邊的鄭叔,見朱媺娖拂袖而去,臉上有這種古怪。
當吳爭無意望去時,他有種慌亂的神色,閃過眼神,不與吳爭眼神相碰。
這一幕,正好讓吳爭看到,也讓吳爭心里起了一陣疑惑。
……。
退出朱媺娖“寢宮”時,吳爭被宋安撞上。
一頭冷汗的宋安急道:“老天保佑,少爺你可真夠大膽的。”
吳爭沒好氣地罵道:“什么大膽,怎么說話呢?”
宋安沒有解釋,而是急道:“少爺或許不知,那四人已經招了。”
“這么快?”吳爭心中更加詫異,開玩笑,堂堂監國指兇行刺臣子,所選之人肯定是死士,說難聽點,就算不成功,那就算死也不會開口。
怎么會這么短時間就輕易招供呢?
“不會是故意招假供,障我耳目吧?”
宋安道:“不可能,我還沒動刑,四人就招了,而且所招之事,雖有出入,但主使人大致相同。”
吳爭皺眉問道:“主使人大致相同,你的意思是主使是不至一個?”
“是。”
“哪些人?”
“確實是監國殿下麾下近衛軍官,有四人。”
“那還不去抓?”吳爭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