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外雙方值守的衛兵,聚聞爭端聲起,剛剛才起反應,連屋門都未來得及推開。
到了這時,一直扮豬吃老虎的吳爭,終于展露出“猙獰”,迎上去當著兩朝官員的臉,生生上演了一出全武行。
陳洪范本是武舉出身,打架的本事自然還是有的。
只是從萬歷年中舉至今,那已過去三十年,加上中舉之后,只顧著鉆營,哪打過一場仗?
況且年已近老,降清之后賦閑差,養尊處優,體能已經下降到了極點。
所謂拳怕少壯,棍怕老郎。
干架,那是個體力活。
而吳爭不同,從十四歲離家追隨叔叔從軍,日日勤學苦練,而嘉定之變后,吳爭更幾乎沒有停歇過戰斗,可謂是一月一小仗,三月一大仗。
這體能幾乎就保持在巔峰狀態。
好嘛,吃了陳洪范第一拳,其實對吳爭來說,就象是撓癢癢一般。此時誘得陳洪范再一次沖來,吳爭就掌控著這架的主動權,如暴風驟雨般的反擊開始了。
將陳洪范掀翻在地上,跨上去騎在陳洪范胸腹之間,左手卡住陳洪范的脖子,右手掄圓了膀子,那叫一頓猛捶,拳拳往陳洪范的臉上招呼,每一拳落下,都會從陳洪范的鼻子、口中濺出血來。
這么說吧,吳爭直打的自己手指感覺生疼,雙方衛兵沖進來,拉開二人時,陳洪范的臉已經血肉模糊,看不清本來的樣子了。
人都是已經休克,出得氣多,進得氣少。
說到底,吳爭終究是留了份勁,否則,這時陳洪范早該沒氣了。
畢竟人家是“客”嘛,又是雙方談判,總得顧及朝廷顏面不是?
打殘而不打死,這就是吳爭早已想好的,自衛還擊,太過火了授人以柄嘛。
看著沒了知覺,被抬出去診治的陳洪范,吳爭嘴角泛起一絲譏笑。
在場人都是聰明人,到了這份上,如果還有一人不明白吳爭這番言行的用意,那就該是頭豬了。
洪承疇臉色鐵青,沉聲道:“鎮國公好心思!”
吳爭喘著氣道:“洪大學士謬贊了,諸位都看見了,是陳大人先發難,吳爭已經挨了一拳,他尚不收手,吳爭自衛乃迫不得已而為之。”
“可你下手太狠!”
吳爭這時已經喘勻了氣,冷冷回道:“狠嗎?如果吳爭真如洪大學士所言地么狠,陳洪范此刻就該是個死人。”
這話引得洪承疇怒火中燒,他厲聲道:“兩國交戰,不殺來使,你堂堂慶泰朝鎮國公,竟如此枉為……也罷,洪某這就回京稟明我皇,令徐州大軍頃刻南下。”
說完,拂袖而去。
這時,慶泰朝這邊徐孚遠、宋征輿等人臉色大變,趕上前幾步挽留道:“洪大學士且慢,今日之事乃事出有因,不可為了此事,壞了兩朝和談之大事,還請洪大學士三思。”
洪承疇站是站住了,可沒有轉身,就這么站著不動。
張煌言輕聲一嘆,上前輕聲勸吳爭道:“吳爭啊,國事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