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到底,還是因為吳爭只身進殿,否則,以陳子龍的脾氣,怕真會下令內衛進攻。
張國維、張煌言見吳爭出來,也匆匆迎上,緊張地問道:“怎樣?”
吳爭微微點了點頭。
張國維、張煌言真正地松了口氣。
這事稍有不慎,雙方被會陷入僵持,繼而發生火拼,能有現在這般結局,算是老天開眼了。
洪武門外,吳易等人和原地待命的大軍。
見吳爭三人安然無恙出來,士氣為之一震。
吳易上前關切地問道:“太子沒有為難你吧?”
“勞忠義伯費心了,我一切都好。”
吳易長吁一口氣,不過他還是追問道:“那我等今日之事……?”
吳爭微笑道:“不知忠義伯可愿率軍去杭州府?”
吳易微微一怔,稍一細想,就明白了吳爭的意思。
這事既然發生了,自己就肯定不能留在京城,如果留下,早晚是個死。
雖說吳易有些失望,畢竟他率部會同錢翹恭等人擁戴吳爭,為的,可不僅僅是去杭州府。
但吳易也明白,這事能有這樣的結果,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至少,他由此可以進入了吳爭勢力的內圍,這比在京城當個姥姥不痛舅舅不愛的京衛副統領,要舒坦得多了。
于是吳易拱手行禮道:“吳易愿追隨鎮國公!”
吳爭轉頭與二張相視會心一笑。
扶起吳易,吳爭轉頭對錢翹恭道:“令叔關在何處,帶我去。”
見到錢肅典時,錢肅典一臉的憔悴。
不過人到是沒事,不管是首輔陳子龍,還是刑部尚書徐孚遠,都是正臣,還不屑用齷齪手段來刑訊逼供栽臟,況且,總還得給錢肅樂一絲顏面。
邊上牢頭殷勤地替錢肅典打開鐐銬,點頭哈腰地向吳爭道:“鎮國公可需要小的去安排錢大人漱洗之物?”
“不必了。”吳爭連看都不看那牢頭一眼,揮手道,“本官將人帶走,若有問起,讓他來找本公就是。”
“喏……喏。”牢頭忙不迭地應著,躬身而退。
錢肅典輕嗤道:“鎮國公好大的官威。只是用在一個牢卒身上,白瞎了!”
吳爭懟道:“翹恭啊,聽聽,鴨子煮爛了嘴還可勁地硬。有道是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瞧瞧,有些人心里想造反,不想刀還沒拔出呢,就被人家逮到牢里來了……那句詩怎么說來著……哦,對了,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嘖,嘖,杯具,杯具哇!”
錢肅典聞聽大怒,指著吳爭罵道:“好你個吳爭,我還沒跟你算算那二萬多將士的帳,你倒是風言冷語挖苦起我來了……說起來,我還是你長輩,堂堂國公,竟連仁義禮智、溫良謙恭都不識嗎?”
吳爭僵了許久,久到連錢肅典都覺得不好意思,懷疑是不是自己說得太重了。
錢肅典吶吶想解釋。
此時吳爭突然推金山、倒玉柱,曲膝跪倒在錢肅典面前,“咚”生生磕了一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