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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肅樂不知道吳爭何意,可聽到“興國公送來的那筆銀子”,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吳爭看到了,不過沒有興趣去解釋,誤會,正合了吳爭心意。
吳爭對宋安道,取二萬兩送去錢府。
錢肅樂猛抬頭道:“鎮國公何意,想要賄賂老夫嗎?”
吳爭心中一萬匹草原神獸飛馳而過,沒好氣地懟道:“錢相太看得起自個了,我吳爭雖說只是個領兵打仗的莽漢,可還真想不出錢相有什么值得我賄賂的。想賄賂你多與陛下、陳子龍設計坑我?還是賄賂你挖空腦筋,再多派幾個心腹在我身邊監視?”
錢肅樂老臉發燙起來,吶吶道:“那你是何意?”
“還能有什么意思?”吳爭上前一步,錢肅樂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生怕沾染了吳爭身上的戾氣一般。
吳爭苦笑著站住了腳,指著錢肅樂官服擺襟上那一縷,快要洗出洞來的須疏道:“這哪是一個閣臣啊,應天府一酒肆掌柜,穿得都比您光鮮。”
錢肅樂自然是知道自己官服上須疏的,他不以為然地道:“老夫不看重衣著,這官服尚未破,就算破了,打個補丁便是,難不成,老夫穿一身破官服,朝廷就不認我這大學士、內閣閣臣不成?況且陛下登基,都是著一身舊袍,當臣子的,自該更為節儉。這銀子,你不必送了,老夫無功不受祿。”
真他X的死心眼,吳爭腹誹道:“錢相怕是自作多情了,這銀子是我送的彩禮,就以你錢府此時的家底,要置辦一套象樣的嫁妝,怕是得滿朝堂地去借銀子了吧?”
錢肅樂老臉一紅,斥道:“老夫嫁女,總還是嫁得起的,不勞鎮國公費心。就算告借,那也是憑老夫這張顏面,用不著鎮國公去還!”
吳爭沖著宋安施了個眼色,宋安悄悄退下。
吳爭道:“我堂堂鎮國公娶妻,妻家竟為嫁妝而滿京城借銀子……錢相,您打誰臉呢?這事就這么定了,二萬兩銀子,大不了你到時全陪嫁回來。”
錢肅樂默默地一拱手,沒有再堅持,其實他心中明白,吳爭這是好意,可錢肅樂卻不領情。
看著錢肅樂出府的背影,馬士英無聲無息地湊到吳爭耳邊道:“陛下夠狠,把錢相逼到這份上……哎,想來日后陳子龍,也未必能在陛下手下討得了好。”
說到這,馬士英壓低聲音道,“磨難之人多陰詭,主公可要多加防備陛下才是。”
吳爭扭頭斜了一眼馬士英,“你說得沒錯,娃兒隱身江湖三年,生生將天真逼成了較真,這面相看起來陽光俊郎,可實際上,手段耍得那叫個順溜,老子也算是見過山、淌過河、經歷過生死之人了,差點就他坑了……不,已經被他坑了。”
馬士英聽著吳爭這一番牢騷,先是目瞪口呆,后來就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吳爭一瞪眼道:“笑什么,難道我說錯了?”
“不,沒,主公說得極是。”馬士英癟著嘴道,“錢財事小,名聲事大,棄錢財而守名聲,上策也。”
吳爭一甩手,沒好氣地道:“我問你,這世間真有那么多象錢相那樣忠于明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