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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家水師被這不到半個時辰之間,被徹底打蒙了!
所有戰船上的將領心中憋屈得要死。
這打得是什么仗?
從一開戰起,就是一場窩囊仗。
除了在追擊王一林時,打得稍稍順手了些,可真正開戰到現在,許多戰船連一炮都沒開過。
前有明朝,后有滿清,無論韃子在陸地上打得怎么樣,但在海上,確實奈何不得這支水師。這對于心高氣傲的鄭家水師而言,是難以容忍的。
鄭芝莞絕不是一個勇敢的人,之前緊咬著王一林不放,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穩贏。
可一旦身陷險境,他就會迅速轉變成一個懦弱的人,而且極度的懦弱和無恥。
人性很難捉摸。
有些滿口道義,有口皆碑的正人君子,一旦危難臨頭,甚至還不如屠狗之輩子,這種例子太多了,遍地都是。
譬如錢謙益,在柳如是的“敦促”下,來到池塘邊,人家煙花女子都要跳水殉節了,他一正經科班出身,東林黨的魁首之一,卻因為水太涼而扭頭就走,敢情還得先燒鍋開水燙燙他不要老臉的皮。
鄭芝莞好歹海盜出身,所以,他變得懦弱了,應該不難看。
可鄭家之支老班底,可不是善茬。
這是一支驕兵悍將啊,掃蕩南海,可謂是我稱老二,誰敢居老大?
想想也是,老大鄭芝龍早就降清了,麾下水師寧可追隨鄭成功一毛頭小子,也死活不降。
這是骨氣,也是脾氣。
不是他們對明朝有多忠貞,而是利益使然,所謂寧為雞頭,不做鳳尾。
自由自在慣了,打劫多爽,無本買賣,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哪怕換皇帝做也不舍得換啊。
這一下,就亂套了。
眼前還是密集的炮彈迎面砸來,鄭家水師的旗艦和周圍的各主力艦失去聯絡了。
鄭芝莞投降命令一下,旗艦上一片嘩然。
其中鄭彩,反應尤為激烈。
他鄭芝龍的族子,雖然輩份小了鄭芝莞一輩,可他追隨鄭芝龍多年了,手下一大批,根基牢固。
之前鄭芝龍被明朝招安后,也曾被授總兵官,雖然不是實缺,但官是正經官。
在鄭芝龍降清后,鄭彩與弟弟一直盤踞廈門沿海,鄭家水師至少有三成,實際上是他們兄弟真正掌握的。
有軍隊、有地盤,儼然是個土皇帝,自然就不想跟著鄭芝龍去北面居人籬下,受窩囊氣了。
可鄭彩兄弟怎么也料不到鄭成功會沖他們動手。
原本鄭成功舉旗反清,鄭彩兄弟名義上也投效的,但這種投效基本上就是名義上的,不聽調更不聽宣,連地盤的賦稅,哪怕是土特產,也沒鄭成功的份。
鄭成功自然不樂意了。
于是,鄭成功在福州城外兵敗,退回閩南之后,找了個借口,說鄭聯在廈門橫征暴斂、使民不聊生。
這個借口非常拙劣,有道是兔子尚不吃窩邊草呢,鄭彩兄弟確實不是好鳥,但還不至于在自己一畝三分地橫征暴斂、使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