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先刑訊沈致遠才對。
可如今剛林、祁充格,這兩個多爾袞身邊的哼哈二將,都在這,就表示沈致遠沒有被抓。
更說明剛林地人,投鼠忌器,不敢去抓沈致遠,這才有了自己當替罪羊的結果。
他們無非是想從自己口中,得到沈致遠“通敵”的確鑿證據。
錢謙益自然是不會理會沈致遠的死活,但錢謙益知道,一旦咬出沈致遠,就等于交柳如是和女兒推下了萬丈深淵,為沈致遠陪葬。
而自己,從被抓的那一刻,生機已盡。
不管結果怎樣,自己都得死,按上通敵的罪名,冤死。
想通了這點的錢謙益,終于下定決心,死不認帳。
剛林聽了錢謙益的回答,無奈地搖搖頭,回身對祁充格道:“先去回報王爺,由王爺定奪,如何處置錢謙益吧?”
祁充格點點頭,二人結伴離去。
……。
多爾袞聽了剛林二人的匯報。
閉上眼睛想了想,道:“那么事情又回到了沈致遠頭上,先不糾結錢謙益是怎么得知機密的,假設錢謙益指使妻子將消息告知沈致遠,那么沈致遠會如何將消息傳遞出去?”
剛林答道:“這兩天,額駙與錢翹恭行蹤并無異狀……除了見過柳如是,沒有見過任何陌生人。”
多爾袞搖搖頭道:“不可能,以這小子的心性,不管是不是真心歸降,聽到吳爭有險,必定會將消息盡快傳出去。”
祁充格蹩眉道:“王爺的意思是,額駙會選擇……假手于人?”
多爾袞眼睛一亮,道:“他身邊可有親隨……或是親密之人?”
祁充格想了想答道:“原本身邊是有一個親隨,叫黃駝子……不過這些天,那人一直待在拱極城訓練新兵,從未來過鑾儀將軍府。”
多爾袞眉頭緊緊皺起,這么說來,線索都斷了?
這時剛林突然道:“請王爺恕臣……妄言之罪。”
多爾袞一轉頭,“講。”
“王爺問額駙身邊,可有親密之人……那有一人,自然是額駙最親密之人。”
多爾袞“噌”地立起,駢指指著剛林喝罵道:“混帳,你敢誣指格格!”
剛林連忙跪下,道:“臣荒謬……請王爺治罪!”
多爾袞卻慢慢坐了回去,臉上陰晴不定地變幻著。
剛林、祁充格低頭躬身,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好一會,多爾袞開口道:“查!查清格格從柳如是上門之后,去了何處,見過何人?”
剛林和祁充格連忙應是。
多爾袞接著道:“別讓格格……察覺。”
“是。”
“泄密之罪,本王暫且記下,若消息傳出京城,本王定不輕饒你們!”
“臣等謹記。”
二人退下,剛林走到門邊時,突然回頭道:“敢問王爺,錢謙益死抗著不招供,想來是問不出什么來了,該如何處置,另外,他的妻子和女兒,又該如何處置?”
多爾袞頭都沒抬,只是手一揮,道:“你們看著辦吧!”
剛林猶豫道:“可錢謙益畢竟是禮部侍郎……。”
多爾袞霍地抬頭,“一個朝三暮四的搖擺之人、奸詐小人……不必再來煩本王。”
剛林和祁充格目光交流,齊聲音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