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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王朝先想以自己的心思,去揣摩吳爭的心思,那哪可能有正確的道理?
所謂蒙對了是福分,蒙錯了就得認命。
愿賭服輸嘛。
王朝先以為,事發突然,吳爭及大將軍府應該在第一時間,陷入混亂才是,至少也會有兩、三天的混亂。
按理,確實會如此。
任何劇變來臨,總得讓當事者有適應的時間。
試想,相對十一府之地,杭州、嘉興、松江三府幾乎是后方了。
雖然松江府在沿海,但吳爭手中的水師,那可不是吃素的。
突然遭遇成建制的炮擊,而且就在不遠處,任何人的第一反應,就該是先撤退到安全的后方,然后再集結大軍,徐徐圖之。
這樣,肇事的水師炮兵,就有足夠的時間,撤回到海邊,然后上船,大不了,把炮往海里一推或者連這批炮兵都滅口,一了百了。
誰能證明他們出現過?
誰能證明王朝先參與過?
王朝先臨時與吳淞水師調防,出現在他本該出現的位置,這本就無可指責。
就算吳爭最后懷疑到了他的頭上,怕也沒有證據去處置王朝先。
一個水師總兵,相當于一支艦隊司令,能無故受“冤枉”,這不是要逼反嗎?
況且,怕吳爭也做不出來這等事來。
所以,無論如何,王朝先都覺得自己立于了不敗之地,可北上當滿清的水師提督,也可繼續做他的總兵,這叫進可攻,退可據。
但問題是,吳爭就是個異類。
如果這場炮擊沒引發殉爆、沒死人,或許吳爭也就大手一揮,讓手下人去查辦了。
可吳爭就是個市井小民出身,這一殉爆、一死人,胸口的那股子意氣就激蕩起來了。
什么休養生息、什么發展內政、什么積極備戰,全不顧了,就他X的想著,你不讓我好過,我就讓你過不下去。
于是,悍然重返事故現場。
當然,這也因為吳爭“賭”贏了,魯之域、吳易沒有叛變,依舊忠誠。
否則,吳爭估計也得撒開腳丫子逃命。
而方國安證實是清白的,就讓吳爭更具底氣。
也是,吳淞衛、軍校軍團都忠誠如初,那還有什么能讓吳爭擔心的呢?
吳爭要,報復!
方國安、魯之域正合心意。
為將者,不貪圖軍功的,那就是混吃等死之輩。
他們甚至不用吳爭下令,已經合兵,沿著炮車軌跡,向北搜索前進。
等吳爭一下令,兩支隊伍迅速集結,向北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那架勢,形容為群狼出欄,一點都不為過。
特別是軍校學員,哪個不想趁此立點軍功,一出校門,就可以當個連、營長的干干?
那就是四個字,爭先恐后!
……。
王朝先在天色將黑前,終于等到了回撤的水師炮兵。
雖然比預定時間晚了那么一個時辰,但總算是安然回來了。
驚喜之余,王朝先為了搶速度,下令戰船上的人,登陸幫忙搬火炮。
也是,將火炮往海里一推,是個最簡單的辦法,可那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只有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的人,才崽賣爺田不知道心痛。
數十門炮,那可是一艘主力戰船的所有舷炮,哪能說扔就扔了?
但王朝先確實太不懂得取舍,本身就晚了一個時辰,那能搬多少算多少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