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州衛是憋了十余天的悶氣了,這一下令總攻,那是“嗷嗷”叫著進攻。
剛一接觸,發現“呀”,這面的敵人很菜噯,這下品出味來,有道是柿子專挑軟的捏,于是一發不可收拾。
西南角,也就是武家墩方向,兩處守軍被泰州衛一沖即破,由此打開了突破口。
千里之堤,尚毀于蟻穴,何況這城墻根本不能與千里之堤同日而語。
這兩處防線一旦被突破,使得泰州衛迅速從突破口涌入,一柱香的時間,登上墻沖入城的軍隊已達千人之數,并還在不斷地增加。
這讓周邊還在拼命強攻的泰州衛,再也不想攻第二次了,他們迅速撤退,然后向突破口涌去。
這種形勢,引得越來越多的部隊效仿,而沖入城中的泰州衛開始向左右擴散,西城守軍腹背受敵,哪還撐得住,引發西側防線迅速崩潰。
這時,天色開始漸漸亮了起來。
最黑暗的時刻,終于過去了。
……。
祖大弼此時尚未得知西城被攻破。
他還在專心地指揮著南門防御。
在祖大弼看來,東西兩側的守軍人數足以應對泰州衛的總攻,加上有堅固城池做為依仗,他認為,只要泰州衛一日沒有得到重炮,那么,想要破城,除非自己戰死了。
祖大弼過于自信了,他唯一沒有考慮到的是,東西城墻防守的,不是他的嫡系,生死存亡之際,沒有多少人太在乎他的命令。
既然能全軍降清,為何不能再反正降明?
所以,祖大弼親自在城樓上督戰,指揮得一板一眼,讓進攻南門的泰州衛五次進攻,都難逾雷池一步。
吳爭在頭疼,是真的在頭疼!
或許是暗里吹了兩個時辰的風,感冒前的預兆吧,吳爭用力地晃著自己的頭。
他對攻城一無進展的現狀,并不意外,事實上,吳爭已經做好了失利的準備。
吳爭的用意,并非是一夜攻破城池,而是牽制守軍,為城內長林衛得到喘息的機會。
事實上,在吳爭心里,城中的長林衛才是重要的。已經可以確認的是,泰州衛在沒有得到重炮的情況下,是難以攻破淮安城的,那么,城中長林衛就是一個最大的變數,也是唯一的變數。
絕對不能坐視長林衛被敵人殲滅!這才是吳爭悍然發動這場總攻的真正目的。
但世事往往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栽柳柳成蔭。
吳爭也沒有想到,西城的守軍會如此不堪一擊,他現在頭疼的是,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城中的長林衛處境,是否有了一絲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