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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于河間府城內外局勢的表里不一。
杭州府及周邊各府的形勢,那是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不管是普通百姓,還是家中有余糧的,短短四、五天時間,財富被洗劫一空。
甚至于,無數人陷入了生存危機。
要不說呢,天子腳下的民眾,最膽大。
他們接觸新鮮事物,并善于學習新鮮事物。
商會股份的買賣,起始是從商會第一次擴張股本時,就已經發生。
不過那時,只是大股東之間的互相抵押,或者說調頭寸。
可慢慢地,小股東們開始了互相對賭,漸漸演變成了直接買賣。
起初只是在酒肆茶樓里,酒足飯飽之后,私下里交易。
漸漸地,有了專門從事代客交易的掮客。
杭州府兩大主街,仁和大街和雨縣大街,皆有掮客專門做商會股份買賣的地方。
如此一來,小股東和普通民眾涉足了商會股價的買賣。
由于北伐軍這幾年的強勢,商會股份價格一直在上漲。
是人都知道,這種價格趨勢,就等于是無論什么時候買入,都能賺錢。
所以,越來越多的普通百姓在購買商會股份,準確地說,是搶購,生怕是搶不到。
這也是當初城中百姓,敢于舍棄性命,也要反對朱以海登基的原因。
平心而論,這不是百姓自作自受,這無關于人心中的貪念。
事實上,趨利避害,人性也。
數年來,交易的規則,從沒有律法明文規定,有道是法無禁止皆可為。
莫執念、夏國相的操弄,本質是在破壞原有自發形成的交易規則,以絕對優勢的財力,攻擊手無寸鐵的百姓,這本身就是顯而易見的不公平。
利益,永遠是立場的決定因素,也是做出抉擇的潤滑劑。
因為百姓心里有桿秤。
而莫執念和夏國相計謀的齷齪之處在于,他們對股價的打壓,是階段性的,第二天的價格,一定比前一天的最低價還要低,這就形成了不管什么時候買入的人,都在虧,而且買入就套住,想跑都跑不了。
畢竟,這個時候的交易,還需要以憑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普通民眾永遠趕不上他們交易的時刻。
因為當他們咬牙切齒,準備以低價割肉的時候,股價已經又下了一個層次。
四、五天時間,股價從二十兩出頭,打壓到二、三兩,百姓的財富等于轉眼灰飛煙滅,雖然總還有著股份在,可已經變不了現了,因為輪不到他們賣出啊。
百姓從最初的驚惶、到自怨自艾,然后在小數性子火爆之人的榜樣下,開始了憤怒。
這種憤怒的破壞力是巨大的,可以顛覆一切!
百姓開始包圍當地官府衙門,杭州城中的百姓,甚至開始沖擊大將軍府衙門。
人數也越來越多,在這個時候,百姓已經不再信任大將軍府,他們在有些人的煽動下,相信了這是官府與奸商串通,在盤剝他們。
他們一致的訴求是,讓吳王懲奸除惡,原價收回商會股份,還他們的血汗銀子。
張煌言確實有些慌了,他在此時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張煌言下令,全城戒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