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煌言一時語塞沉默了下來。
李颙見氣氛不對,忙打圓場,“酒后醉話……不必當真!”
“酒后,方吐真言!”陳名夏正色道,“二位皆是吳王嫡系心腹之臣……名夏不一樣,乃投誠之臣,但也正因為如此,我可在局外觀看,自然較二位看得清楚些……吳王,這是要動真章了!”
張煌言聽了一驚,“動真章……何意?”
李颙也緊張起來,盯著陳名夏,“這個時候?”
陳名夏悠悠一嘆,“是該動手了……北伐已告功成,不能讓這個世道再這么亂下去,人心思安哪!”
張煌言極度詫異地看著陳名夏,“百史先生此話……怕是有故弄玄虛之嫌吧?當今圣上……那可是王爺……咳!”
陳名夏仰頭呵呵一聲,“歷來皇權之爭,無視父子、兄弟親情……何況是兄妹,還非親兄妹!”
張煌言皺眉,沉默下來。
李颙不太相信,“這怕是不符王爺性情吧……就算不顧親情,但大戰一開,苦的還是百姓……!”
“長痛不如短痛!”陳名夏大聲道,“與其禍延百年,不如引刀一快……若吳王連這個認知都沒有,那……與皇位失之交臂,不冤!”
說到這,陳名夏掃視著張煌言和李颙,“此絕非名夏危言聳聽……不過,二位也不必太過擔心,從種種跡象看來,吳王此次動真章,未必會是揮師入京!”
“不開戰?”張煌言不解地問道,“這……這怎么可能?陛下能拱手讓賢嗎?”
陳名夏神秘一笑,“二位不妨仔細想想……往吳王最近的動作里去想!”
就城府而言,張煌言不如李颙多矣。
張煌言還在閉目細細思量之際,李颙已經發出恍然大悟之呼,“原來……如此!”
張煌言不得不睜開眼睛,用一種期盼的眼神,看著一臉興奮的李颙。
李颙驚喜道,“百史先生言中之意……王爺已經在布局……往后所須依仗之階層?”
“咦……這哪是我的意思?”陳名夏有些驚訝地看著李颙,他心里感慨,長江浪推前浪,亦在感慨,吳王識人之明啊!
“中孚兄……究竟何意?”張煌言急了。
李颙大笑道:“終于等到這天了……玄著兄,百史先生說得沒錯,王爺確實是動真章了!”
“汝便倒是說啊!”
李颙、陳名夏相視一笑,皆搖頭道,“不可說……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