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臺軍車,還有橫七豎八地躺在車板上的四個人……這情景曾經經歷過。
前世,軍統73小組組長洪濤,在曹家村的后山上執行任務,身負重傷,是曹寧的父親救了他們。
在曹家養傷的十幾日時間內,洪濤喜歡上了有功夫的曹寧,說服曹二虎夫婦,讓曹寧跟著他去吃軍糧。
對于山村的人來說,這是唯一的出路。于是曹寧便跟著洪濤上了這輛軍車。
車上一共五個人,除了洪濤與曹寧,其余的三個人是從三個不同的地方接的兵。每個地方一個人。
那三個人都是從城鎮招來的。
只有曹寧是從小山村出來的,城鄉的差別,讓曹寧將自己封鎖起來,曹寧沒有過多的與他們打交道。
這三個人,一個叫文朱。他是一個大資本家的兒子,家中兄弟三人。
文朱在新兵隊很照顧曹寧。兩人在戰火中,成為了生死兄弟。
最后,在曹寧脫離了軍統后,文朱卻沒有離開了軍統,幾年內,竟成為了軍統的一名上校。也是托文朱的照顧,曹寧才能在軍統以檔案員而退休。
而文朱,在2003年去世。記得曹寧還出席過他的葬禮。
想不到,歷史可以重來,讓他又見到了自己的兄弟。有機會與他一起戰斗。
另外的兩個人,曹寧的映象不深。他們在訓練班與曹寧沒有過深的交情,最后,互不聯系了。
看著睡著流口水的文朱,曹寧的嘴角掛上了微笑。
文朱,好兄弟,上一世是你照顧我,那么這一世,該我來照顧你了!這一世,我還當你是兄弟!
……
“在想什么?這么出神。”
曹寧感覺到有一只手在拍著自己的肩膀。
“洪長官,你醒了!”曹寧朝洪濤笑了笑。
“不要叫我洪長官,叫我洪大哥。”洪濤說。
“洪大哥!”
前世也是這樣,洪大哥三個字,包含了洪濤對曹寧的關愛……
汽車正在一片看起來漫無邊際的荒原上行進。荒原上有路,草木和果露的石塊,水洼邊立著枯死的老樹,黑色羽翼的鳥從枝杈上飛起來,去到不遠處的小土包上停住,轉身,繼續投以目光。
地平線上紅色的太陽正逐漸隱去它的身影,荒原落日,有一種凄涼如鏡頭全景籠罩一片昨日戰場的美。
已經是傍晚了。
洪濤丟了一支煙給曹寧:“會抽嗎?”
“看人抽過,自已不會。”曹寧嘴里如此說,但是,作為一個幾十年煙齡的老煙鬼的他,恨不得搶了那支煙。
但是,他忍住了。小山村少年會抽紙煙?誰信?
“那你現在就抽,伴隨著你的人生改變,從抽煙開始。”
洪濤打著了打火機,遞到了曹寧的面前。
曹寧點燃了香煙,猛吸了一口,吞進腹內。不料,煙味確實受不了,馬上咳了起來。恨不得將肺給咳出來。
這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煙絲,比二十一世紀的煙絲差很多,煙很嗆人,讓曹寧一時接受不了。
曹寧手一抬,準備丟掉香煙。
“抽下去!香煙是我們的伴侶。”洪濤說。
曹寧只得又抽起來,這次沒有吞入腹中。在嘴里轉了轉又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