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曹寧的樣子,哪象不生氣的樣子?
田中站起來,走到了曹寧的面前:“我知道你的想法,換作是我,我也會生氣。但是,你想到沒有,換作你是我的話,你會怎么做?”
曹寧沒有回答。
田中繼續說:“我是沒有去常熟見你,因為我去見你,就是無意中帶人去殺你。你殺了橫渡俊五……”
曹寧反駁道:“那是你讓我去殺的?我也不知道那是日本人,我沒有錯。”
“站在你的立場上,你是沒有錯,但是,站在橫渡家人的立場上,你是不共戴天的仇敵。在他們的心中,你是一個中國人,一個該死的中國人。所以,沒有人能攔住橫渡家的刀與子彈。這種情況下,我與你見面,就是給你帶來危險。”
聽了這些話,曹寧的臉色好了許多。
“你不知道,這一個多月,橫渡安排了多少人在我的身邊。他們想通過我找到你。但是,我對外說你已經被井上君殺了,所以,他們找不到理由來逼迫我。”
井上在邊上,點著頭說:“就是我的身邊,也有不少的人,為此,一個我的中國線人,也遭到了他們的殺害。他們將那人當作了你。”
“那你們這次來……”
井上說:“他們做的過份了,為此,大本營方面將橫渡龍二調離了上海,調去了東北。他一調走,他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就再沒有人來盯著社長與我了。”
曹寧不相信,但是還是髙著放心,松了一口氣。
田中走過來,拍著曹寧的肩膀說:“你的行蹤都在我的掌握中。不錯,你經過了考察。知道我最擔心的是什么嗎?”
曹寧不解:“擔心什么?”
“擔心你是軍統的暗線。所以,通過橫渡的這件事,我們再一次考驗了你。如果你是軍統的暗線的話,在遭到橫渡的追殺與我的拋棄后,你肯定感到任務失敗了,從而與軍統聯系。但是,這一個多月來,你除了生意上的事,沒有再去聯系人。這就說明,你不是軍統。這才使我今天來見你。”
曹寧暗笑道:“老子本來就是從軍統逃出來的人,哪有可能再去虎口中聯系軍統?”
三個人坐了下來,田中坐在單人沙發上,曹寧與井上坐在長沙發上。
曹寧起身,從壁柜中拿過了一瓶紅酒,拿來了三個酒杯。
接過曹寧遞過來的酒杯,田中看著曹寧:“不生氣了?”
曹寧將另一個酒杯遞給井上:“生氣,但是聽了你的話,覺得有道理。再說,你是強盜的哥哥……”
曹寧連忙剎住話,說劉富貴,田中十二肯定不好受。
果然,田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悲傷。但是,很快地消失了:“謝謝你還記得十六。”
井上說:“悼念十六,干一杯。”
三個人碰了杯,然后喝下了杯中的酒。
喝了酒后,氣氛好了起來。
田中十二問:“聽說你被人宰了。”
曹寧喝了一大口酒:“真他媽的不是東西。還救了他的命,結果,桃子熟了,丟給我一個爛桃子,就將我趕了出來。這人心怎么這么黑?”
井上坐在曹寧的邊上說:“曹寧君,你太善良了。”
田中十二搖頭:“不是曹寧善良,而是他不得不交出去。否則的話,人家會對他下黑手的。是要錢還是要命?”
曹寧的手哆嗦著點上一支煙:“一年能賺五六十萬的利潤,按股份能分享三十多萬。結果,四萬法幣就打發了我,我不甘心啊!”
井上同情地說:“就是我也替你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