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平靜道,“蕭王在有困難的時候,選擇去找那個婦人,可見此人并非尋常人,不愿接受蕭王的照顧,并不奇怪。”
“公子,現在我們該怎么做?”秦憐兒問道。
“派人盯著這個婦人。”
蘇白說道,“讓我們的人小心一點,不要被她發現,更不要打擾到這對母子的生活。”
“是!”秦憐兒恭敬應道。
“幫我準備一下馬車,我去趟齊府。”蘇白說道。
秦憐兒聞言,神色一怔,道,“公子要去齊府?”
“嗯。”
蘇白輕嘆一聲,應道,“珊舞畢竟還算是我的學生,終究要去祭拜一下。”
秦憐兒點頭,道,“我去準備。”
說完,秦憐兒起身,朝堂外走去。
半個時辰后,蘇府前,蘇白上了馬車,朝著齊府趕去。
齊府,府內外到處懸掛著白綾,整個府邸的氣氛都沉重異常。
不多時,齊府外,馬車停下,蘇白下了馬車,朝著齊府走去。
靈堂內,齊文清一身孝衣地跪坐那里,目光空洞,看不到任何生氣。
新科狀元,王府女婿,短短一個月,齊文清經歷了從大喜到大悲的殘酷轉變,整個人幾乎已經崩潰。
兩日來,齊文清滴水未喝,滴米未進,就這樣跪在這里,什么也不說,宛如傻了一般。
這時,靈堂外,蘇白走來,首先給凡珊舞上了三炷香。
靈堂中,齊鏡和云河郡主看到來上香的蘇白,此時,已然沒有心情去寒暄什么。
上完香,蘇白來到齊鏡和云河郡主身前,行了一禮,說了幾句節哀順變的官話,無用,卻必須要說。
做完這些,蘇白這才來轉身走到齊文清前方,平靜道,“文清。”
靈堂前,齊文清聽到這耳熟的聲音,下意識抬起頭,眼前,年輕的面孔,如此熟悉,一個多月不見,卻有有些陌生。
“先生。”
齊文清神色一怔,輕聲呢喃道。
“給珊舞下毒之人,找到了嗎?”蘇白問道。
齊文清聞言,身子一震,張了張嘴,卻無法說出口。
“珊舞所中何毒,查出來了嗎?”蘇白再次問道。
齊文清身子顫抖的越發厲害,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珊舞什么時候中的毒,有線索嗎?”蘇白繼續問道。
齊文清嘴角哆嗦,想要說話,卻不知道能說什么。
“身為珊舞的丈夫,該做的事情,你一樣都沒做,只會跪在這里,有用嗎?傷心,逃避,每個人都會,但,在這之后呢,文清,你能逃避一輩子嗎?”蘇白淡淡道。
這一刻,齊文清內心最后的支撐轟然崩塌,眼角淚水滴滴落下。
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有機會,找蕭王談談吧。”
蘇白最后說了一句,沒有再多言,轉身離去。
靈堂中,齊文清看著前者的背影,片刻后,俯身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