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蘇白沒有再多留,在陳北堯的攙扶下邁步朝著自己的帳篷走去。
“蘇先生身上的皇恩,著實令人羨慕。”
陳北堯攙扶蘇白,開口說道。
“伴君如伴虎,再多的皇恩,也不過只是陛下的一句話。”重新拿回青金寶甲,蘇白臉上卻沒有一絲喜色,平靜道。
“蘇先生倒是看得清楚。”
陳北堯說道,“既然蘇先生知道,為何還要卷入這朝堂的風波中?”
“有風險,便會有回報。”
蘇白緊握著手中的青金寶甲,舉到兩人眼前,疲憊道,“這便是回報。”
“既然得了回報,為何蘇先生臉上卻看不到任何高興之色?”陳北堯輕聲問道。
“是世子看錯了。”
蘇白疲憊一笑,道,“能得到陛下的賞識和獎賞,蘇某很高興。”
陳北堯聞言,沒有再多說,攙著身邊年輕人朝著前方帳篷走去。
相識越久,了解的越深,他便越覺得這個蘇白,不是那種貪戀權勢之人。
但是,若是如此,他為何要卷入朝堂這趟風波中呢?
兩人身后,明珠郡主默默地跟著,神色黯然,一路上,始終一言未發,心情說不出的愧疚。
不多時,三人走入帳篷,明珠郡主主動上前,將床榻收拾好,然后幫助兄長將蘇白扶了上去。
蘇白看著明珠郡主愧疚的神情,笑了笑,調笑道,“難得讓郡主照顧一次,這可是天下男兒都求之不得的事情,就算受點小傷也值得了。”
一旁,陳北堯聽到蘇白稍顯輕薄的話,眉頭輕皺,卻是看其受傷的份上,沒有計較。
換作他人,敢對明珠說這樣的話,他定然饒不了他。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開我玩笑。”
明珠郡主知道蘇白是故意逗她開心,俏麗的小臉上露出一抹愧疚的笑容,說道。
“哪個習武之人沒有受過傷,我身上的傷,就是看上去嚇人,其實都是一些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你可以問世子,我這點傷,在軍中訓練時都算是輕的。”蘇白笑道。
“真的嗎?”
明珠郡主聞言,神色微怔,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兄長,問道。
“嗯。”
陳北堯點了點頭,含糊其辭地應道。
這小子,說起謊來連眼皮都不眨一下,還把他拖下水。
這小子身上的傷嚴不嚴重他不作評價,但是,軍中哪個將士若是傷到這個程度,恐怕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明珠郡主看到兄長點頭,提心的稍微放下一些。
“世子,郡主,時間已不早,你們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不用在這守著我。”床榻上,蘇白看著兩人,說道。
“也好。”
陳北堯頷首,目光看向自己的胞妹,道,“明珠,我們就不要在此打擾蘇先生休息了,走吧。”
“嗯。”
明珠郡主輕應,目光依舊有些不放心地看著眼前人,叮囑道,“蘇白,我和哥哥的帳篷離你不遠,有什么事一定要喊我們。”
“好。”
蘇白面帶笑容地應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陳北堯,明珠郡主隨后離開,帳中,蘇白看著身邊的青金寶甲,神色微黯。
它回來了,卻是晚了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