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邑與王尋兩人的心情現在很不錯。
那支劉秀率領的,來自定陵的援軍,終于被捉住了蹤跡。巨大的包圍網正在昆陽以南的平原上漸漸收攏,他們已沒有任何退路。而收攏的那一天,也就是劉秀授首的那一天。
而當取得了劉秀的首級之后,只要再攻下昆陽城,大軍一路南下,整個南陽郡的綠林軍也都必將聞風而定!
隨后再班師回朝,牢牢扼守住潼關,北上掃蕩河北的赤眉軍,天下勢力最大的兩大叛軍都清除了之后,余下的便都不過只是疥癬之疾而已。
所以在營帳之內,再一次接到了部下的稟報,確認了劉秀已經無處可逃之后,王邑王尋二人終于忍不住喜笑顏開起來。
“最多到明日,便可痛飲慶功了。”王邑自箱中取出一個小小酒壇,笑著放在了帳中的桌上:“不過此時便是先喝上兩口,想來也無妨。”
“還是等明日吧。”王尋搖了搖頭。他一生謹慎寡言,雖然心中同樣也清楚,劉秀已經插翅難飛,但終究還是不到最后一刻,不敢妄言成功。
“這有什么,畢竟劉秀他……”
“畢竟劉秀怎么了?”
王邑剛說到一半,便被帳外一個熟悉的聲音所打斷。
隨后,一個身影掀開了門簾,走了進來。
“子和……睦兒!?”
王邑張大了嘴,張口結舌地望著出現在營帳門口的那張臉,幾乎不敢相信。那是他已經半年未曾見到的兒子!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你怎么進來的!宛城呢?宛城怎么樣了?”王邑在半晌的呆滯之后,便是一連串疾如風的追問。
“有韓卓陪著我,天下之間,還有哪里是我去不得的?”王睦走進了帳內,身后跟著王邑王尋永遠也忘不掉的那個黑色身影。
他走到了王邑身前,深深一拜:“父親大人,叔父大人,宛城……已經丟了。”
“丟了?!”王邑大張嘴巴,倒抽一口涼氣:“宛城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