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此話,包括洪承疇在內神色紛紜復雜的諸人都打起了精神。
“你等雖都是讀書人,不過沒有一個真正的儒士,別說像方孝孺、于謙那樣的大儒了,就算楊漣那樣的人物一個也無,咱大夏國對于讀書人的氣節雖然看重,不過并不是唯一的,有誰若能有張居正那樣的才能也行,就算比不上張居正,但凡對庶務精通一二者帝國也用得上”
“故此”,曹榮光似乎感到了尼堪對他的加持,聲音也興奮起來,“收起你等以往那種臭架子,老老實實在軍政學校修習半年,屆時,若真有可取之處帝國也不會虧待,否則,就是你等重新為奴的時候!”
“唉”,幾人中威望最高的洪承疇終于出聲了。
他一出聲,曹榮光倒沒有那么“囂張”了,而是帶著一絲恭敬的姿態看著他,顯見得之前尼堪對他有所交待。
“已經是階下囚了,還奢談甚斯文?老夫臭烘烘的牢房都做過,如此干凈整潔的房舍又有何不妥,老夫沒有別的心思,就一宗,曹大人,你似乎對各人的底細都一清二楚,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洪先生”,曹榮光略拱了拱手,“不瞞你等,我大夏不光在清國,在大明也密布眼線,這么說吧,大夏若是有心,就沒有打聽不到的,呵呵,洪先生的家眷都在福建吧,皇上之前也說過,各位家眷還在大明的,在修習半年之后,還愿意留在大夏做事的,官府也可以將他們接到大夏境內,對于大夏來說,舉手之勞耳”
“何況”
他的臉上也顯出了一絲神秘。
“按照皇上的推測,大明的日子也快到頭了,屆時,恐怕不用接家眷亦可,呵呵”
此言一出,馬鳴佩、雷興兩人倒沒什么,洪承疇卻面色大變。
他沒有理會曹榮光,踉踉蹌蹌走到院子里,此時秋風正盛,一陣涼風吹過來后他忐忑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些。
“大明,真的不行了嗎?”
“轟……”
似乎應景似的,天邊傳來一陣雷聲。
“春雷不發蟄,秋雷不收聲”
梅堯臣的詩句突然浮上他的心頭,加上剛才曹榮光剛才咄咄逼人的話,讓他的心情突然莫名地壓抑,似乎比他在大凌河被俘時還要厲害。
不過,很快他又轉悲為喜,在院子里略停頓后便大踏步回到房里。